“御史大夫昨日似乎先后去了车骑将军和丞相府上拜访,但只见到了丞相,还喝了一顿酒。”
霍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等心腹退下之后,霍光才叹了一口气。
“这个狗日的金日磾,连这种时候都要给我挖坑吗……”
“哼,先帝如此信重你,当初真应该让你来坐这个位置,自己收拾这个烂摊子!”
大明世界,御书房。
朱元璋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对着一旁正在认真观看金幕的朱高炽开口道:
“看出来了?”
朱高炽点头道:
“应该是看出一些东西了。”
“桑弘羊最后走之时,对霍光的称呼是大司马而非博陆侯。”
“他和霍光的决裂,多半是由此事而起。”
朱元璋笑了起来。
“若是你爹那个夯货,多半就看不出来,还是你心思细腻一些。”
朱高炽有些不解:
“皇祖,霍光和金日磾、上官桀都是姻亲,为何却说金日磾算计了他?”
朱元璋放下手中毛笔,抚须而笑:
“因为霍光想要改掉汉武帝朝的诸多弊端,但桑弘羊为了保护自己的政治资产,并不愿意这么做。”
“以金日磾的能力和资历,原本是可以从中说合的,但金日磾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故意放任霍光和桑弘羊决裂。”
朱高炽越发惊讶:
“不对呀,金日磾不是才刚刚和儿子金建说了,要让金建老老实实听霍光的话吗?”
朱元璋脸上笑意越发浓厚:
“金日磾是说了让金建听霍光的话,可没说自己要听霍光的话啊。”
“金日磾也明确说了,他真正且唯一的效忠对象,就是已经死去的汉武帝。”
朱高炽凝神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
“那按照这种说法,金日磾为何不直接表态支持桑弘羊呢?”
朱元璋又笑了:
“因为霍光是汉武帝指定的周公人选啊。”
朱高炽:“……”
这天,怎么感觉有点聊不下去了呢。
朱元璋看了一眼金幕,大有深意地开口:
“金日磾应该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这么做。”
“显然,金建的能力并不被金日磾认可,这应该也算是金日磾保存金家火种的唯一方式了吧。”
“唉,没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的确是很让人头疼啊。”
金幕中,视频继续播放着。
小皇帝刘弗陵结束了一天的功课,坐在龙椅上,对着殿外的天空发呆。
鄂邑长公主就坐在他的身旁,安静地陪伴着他。
刘弗陵突然开口道:
“阿姊,你说朕应不应该相信霍光呢?”
鄂邑长公主沉吟片刻,轻声道:
“陛下,父……先帝是相信霍光的。”
刘弗陵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苦恼地开口道:
“可是有很多人在朕的面前说他的坏话,朕问丞相,丞相从来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那些教授朕的大儒们,好像恨不得霍光马上去死。”
鄂邑长公主沉默片刻,道:
“以前另外一批大儒不是这样的。”
顿了顿,鄂邑长公主握住了刘弗陵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无论如何,陛下如今真正需要的是健康地成长。”
“至于究竟谁对谁错,那是陛下将来亲政之后自己需要去决定的事情。”
“说不定到时候霍光早就已经死了,陛下也就不需要再操心这个问题了。”
刘弗陵无奈地点了点头。
“朕明白了。”
【霍光虽然采取了一定措施,取消了诸多在刘彻一朝实行的苛刻政策,但对于被刘彻压制了整整五十年的许多人而言,这显然远远不够。】
【他们需要的并不是单纯的废除苛政,而是要彻底废除刘彻实行过的所有制度。】
几名大儒和霍光相对而坐。
“大司马,恕老夫直言,古往今来,唯有丞相才是真正应该辅佐少主之人。如今先帝这般作为,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霍光微笑听着,脸上表情并没有任何波动。
另外一名大儒紧接着开口道:
“依老夫之见,当全面恢复文、景两位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