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熟的果他们并不拿来吃,是用来砸碎了玩儿的。
他们常瞧见太医院里捣药,他们也想捣鼓捣鼓。春眠知道这不是药,但是吃了也死不了人,当然是第一个上手的。
捣了果还不够,他们还想知道花汁染豆蔻是否为真,想要摘花捣汁。
“我们做红色的好吗?”
“摘那朵红的吧?”
“我倒觉着紫色的好。”
春眠拿不住主意,也不理他们,奋力捶着果子。
翠绿的果子一点点爆出汁水,酸涩的味道扑鼻而来,春眠皱了皱鼻子,程江雪在旁边替她擦汗。
“这里,这块有点大,再砸一点。”另一边在砸的宁榕凑过来看了一眼,急声道。
“这里面有核,你把它拿出来。”春眠递过去,两人交换。
程江雪又帮宁榕擦汗,二皇子魏渊宁正在把茶水拿过来,身边跟着一个奴仆,小声喊他慢些。
魏渊宁只比他们大一两岁,很爱玩,跟他们玩得也很好,只是总被母妃抓去念书。他还是趁着母妃与母后聊天的契机才得以来跟他们玩。
“听母妃说,这是极好的茶,快加进去。”
“还没捣好呢!一会儿再放。”
“放进去捣更香些!”
“酸死了,一点都不香!”
四人搁这儿捣鼓,丝毫不知另一边摘花的被抓了。
他们好死不死摘的就是长公主养得极好的花。
他们的理由是:这花是所有的花里最漂亮的,捣出来的汁一定最漂亮。
气得长公主不怒反笑,要治他们的罪。
情急之下,有人说公主殿下也在玩。
长公主立马就让人把他们叫过来。
衣服四处都被染了汁,春眠手也脏兮兮的,朱钗也乱了几分。她眨巴眨巴眼睛,哦了一声,拍拍衣裳就跟他们一起过去。
“姑母。”向来爱玩的春眠乖乖地站在长公主的面前,觉得脸上痒痒的,就用手抓了两下,脸也变得脏噗噗的。
长公主语气严厉,对可爱的侄女也不手软:“昭文,可是你让他们去摘花的?堂堂魏国公主,弄得脏兮兮的算怎么一回事?
皇后,你的女儿教得可不是很好!”
皇后微微皱眉,躬身道:“是臣妾教女无方。昭文还小,正是爱闹的年纪,请殿下轻些惩罚。”
“呵,八九岁的年纪还小?本宫的弟弟八岁胜读诗书,就已开始处理政务。昭文,你作为一国公主,这么大了还玩泥巴,你父皇的风姿你是一点也没学到。
枉顾你父皇如此疼爱你!”
春眠抿了抿唇,委屈巴巴地看着皇后。
“姑母,儿臣没有让他们去摘花,儿臣只是想玩果子。”
“长公主,请让臣一言。”程江雪忽而窜出来,跪下道。
长公主轻轻点头。
“公主殿下时常与我们说‘纸上得来终觉浅’,想要借着在长公主这儿长长见识。长公主这儿的景色比京城的其他地方都要好,殿下很少见,心情愉快,不由自主就想捣了汁,给长公主做做染指甲的豆蔻。
谁知他们摘了长公主最爱的花儿。”
长公主旁边的嬷嬷也上前说了几句,她脸色稍霁。
捣绿了的果汁倒了茶水,有点又香又酸的味道。
“昭文,她所言属实?”
“嗯!是真的!姑母,你看这个果汁,唔,闻起来好好喝!”
春眠手上还端着石碗,甜甜地抬头。
长公主无奈扶额,也不罚他们什么,让他们把摘下的花和果子都捣成汁。
谁知最后他们真做成了可染指甲的豆蔻,只是容易被擦掉。程江雪又夸了几句长公主,长公主便赐了好些东西给他们。
周钰抿着笑听他们说幼时的事。他做质子时,春眠已经十有三,出落成亭亭玉立的京城名女,与幼时相比,沉稳许多。
他也只能听些故事来想象小时候的公主殿下是如何调皮,又何其可爱。
若是再来早些就好了。
周钰把处理好的肉放到春眠碗里,眼里满是艳羡。
真羡慕能与她一起长大的人。
“阿钰,你怎么了?”春眠知晓他的心思,面上疑惑道。
“卿卿,我羡慕他们。”周钰净手,执筷喂她。
“阿钰羡慕他们作甚?我现如今是属于你的,将来也是。”
春眠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