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孩子而言，是祸不是福。

做完这些，宋大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在主屋里铺设的小地铺上，再次闭上双眼，进入冥想状态，吸纳着此方世界稀薄至极的灵气。

当宋令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福宝乖乖睡觉的场景。

不疑有她，只当是这孩子累了，沾着枕头就呼呼大睡，宋令更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个好觉。

宋令更坐在床边，却是盯着小福宝的侧颜微微发愣。

其他的三岁小孩都在玩泥巴吃鸡屎，但是自己的小女儿却能在小小年纪就能能说出这些话。

这孩子恐怕是个天才？

若是如此，宋令更的心中有些骄傲，却有着更多的担忧和为难。

如果小福宝是个男子还好，直接走科举这条路，但她偏偏只是一名女子，还只是他这个瘸子农户的女儿。

哪怕她再怎么聪慧多智，却也只能走嫁人生子这条路。

若是寻常的女子，在大环境下麻木顺从，不知自由和权力为何物，便也能安稳一身。

可若是太过聪明，一眼看穿了麻木顺从之下的痛苦，却也只是徒增痛苦。

宋令更望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教导她。

若是什么也不教她，让她一辈子吃喝不愁地活着，是否会埋没了她的天生才智。

可若是教会她诸多道理，让她看得太过明白，又是否会让她被女子注定的命运而被痛苦淹没？

“这真是……”

哪怕是颠覆皇权也能有冷静自若的脑子，此刻却是一团乱麻

宋令更自嘲地笑了笑，暗叹自己想得也太复杂了。

大概这就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吧，越是爱子，则越是计深远。

“罢了。”

宋令更思来想去，却也只能暂且作罢。

要走哪条路，怎么样走哪条路，还是让这孩子自己慢慢选择吧。

他这个做父亲的，只需要成为这孩子永远的最后一条退路。

宋令更的眸光悠远，仿佛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和计划，而后感受着小福宝沉稳的呼吸，他也渐渐地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