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是契约,什么是双方的力量,小福宝暂时还听不明白。
但是在她看向被簇拥的三哥时,阿爹敲了敲她的脑袋,让她好好地临摹练习笔画。
“认真练字。”
“晓得啦,阿爹!”
小福宝嘟了嘟嘴,动作有些笨拙地握着毛笔,在纸张上练习“永”字。
她大大小小地写了好多个永字,但阿爹都不太满意,说她的心情太过于急躁了,下笔的重心都不对。
但是一直写这个“永”字真的好烦哦!
宋令更也有些无奈,这永字八法是他幼时常启蒙的练字法子,以永字的八个笔画作为基础,每种笔画都有独特的运笔方式和风格。
他记得自己当年的时候,书法很轻易就入门了,怎么这孩子就一直不得要领呢?
除了在第一天对她自己和兄长们的名字感兴趣,愿意坐下来认真学,且进步神速之外,其他的时候都容易走神开小差。
难道是他的教导方式有些问题?
宋令更思忖,术业有专攻,看来这教导的事情就该让有经验的夫子来。
小福宝写着写着,忍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她写完了阿爹布置的练字任务,眼巴巴地看向了宋令更:“阿爹,我明天还能跟你出去玩吗?”
宋令更微微摇头,“阿爹明日要进县城,你自己在家……”
“阿爹,我也想进县城玩!”小福宝期待道。
宋令更狠心地无视了小福宝的星星眼,拒绝道:“不行,如今的县城恐怕不好玩,你自己在家好好待——”
宋令更的话蓦地一顿。
他想起小福宝被拐走的时候,就是他们夫妻双双离开家的时候。
这件事的心里阴影太大,让宋令更都有些心有余悸,不把福宝这孩子放在眼皮子底下都不安心。
他略作沉吟,忽而改口道:“也不是不行,但你要跟着我,不准乱跑。”
小福宝跟着秦若兰在病患营里接触那么多的病人,也没有感染上一点疫病,看着生龙活虎,大概县城里的疫情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因此让宋令更稍微松了口。
“好耶,又要进县城啦!”
小福宝高兴地抱住宋令更欢呼一声。
宋令更也回抱住福宝,大掌轻轻地拍了拍这孩子的后背。
这孩子总算多长了些肉,不再如从前的面黄肌瘦,脸颊也日益白嫩圆润起来了,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愈发灵动可爱。
等到了晚上,小福宝因为太过高兴,久久都睡不着,缠着宋令更开始讲故事。
宋令更的心情有些无奈,但还是给小福宝讲起睡前故事。
小福宝认真听着,非但不困,反倒越听越精神了。
嘶。
小福宝的眉头忽然皱起,感觉到了丹田突然传来的一阵疼痛。
这是她从被救回来之后就偶尔产生的疼痛。
但小福宝已经习以为常了,极为熟练地默念起了大哥教给她的清心诀,让这份疼痛渐渐地缓和下来。
她的小脑袋正窝在宋令更的怀里,宋令更没有注意到,只当这孩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小福宝念着念着,心境也逐渐清净了下来,终于沉入梦乡。
翌日。
后院的母鸡咕咕叫,小福宝起了个大早。
阿爹要给她洗脸,她就乖乖地仰起小脑袋,任由阿爹给她洗脸刷牙。
阿爹让她抬胳膊,她就乖乖地抬起两条小胳膊,任由阿爹将她穿戴整齐。
“……这衣服是不是有点紧了?”
宋令更在打扮小福宝的时候,发现上个月才在县城买的衣服,这个月就有些不合身了。
小孩子长得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
又因为这孩子前期营养不良,后期跟上营养了,也就开始长个头了。
“阿爹,我长高了吗?”
小福宝好奇问道。
然后,她就自顾自地跑到了墙角的位置,比划了下自己现在的身高,再转头看向墙上的身高刻痕。
这是秦若兰给她刻的身高记录,说是要好好记录小福宝的成长过程。
小福宝先是一惊,旋即嘴角又耷拉下去了。
“怎么又不高兴了?”宋令更捕捉到了这孩子的表情问道。
“想阿娘了。”小福宝如实道,“阿娘进县城了,好久没见她了,她是不是不要阿爹你了啊?”
小福宝没想过阿娘会抛弃自己,所以她猜是阿娘可能在抛弃阿爹。
宛如乡下弃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