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所有人都忙的马不停蹄,小厮们忙着挂红色大红灯笼和赤红色的福纸。
婢女们忙着准备宴客的各色瓜果点心。
随着婚期的一日临近程丽每日每夜都睡不好。
那锋利无比的簪子日日簪在它的发间不曾取下。
晚上她要时时刻刻都能摸到那薄如蝉翼的短剑,才会觉得安心。
顾禀知道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但看着她一日日萎靡苍白下去,便给她找了个活计让她忙起来。
程丽不料自己会接到这么个大任务,一脸难色,“我不会啊!”
要知道她自己的嫁衣和盖头都是绣娘们绣的,她哪里会绣喜服?
而且还是男式的。
顾禀耸耸肩,“我就是见不得你闲着,我每日陪着祖父外出累的跟狗一样,你倒好,在家里翘着二郎腿看别人干活儿。”
程丽无力反驳,只好不情不愿的收下布料,“先和你说好啦,我真的不会做,如果做的不合尺寸,耽误了婚期,我看你怎么办?”
“你尽管放手去做,不论做成什么样,大婚那日我都会穿着它见人。”
她这下子没有时间伤春悲秋,悲天悯人了。
因为她日日在绣房里,跟着绣娘学制衣,甚至连喝水吃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天知道她以前最拿的出手的活计就是嫂嫂教他缝制亵裤。
绣娘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即使程丽笨的跟猪一样,她也不能像对着自己的学徒工一样破口大骂。
只能深呼吸数次,皮笑肉不笑道,“小姐,针脚不要那么粗,要细一点,密一点才好看。”
最好也不要像绣蜈蚣一样来来回回折腾那点针线。
程丽绣的眼睛都花了,她揉揉酸痛的脖子,“算了,还是拆了吧,我重新绣。”
这都拆多少次了,这都拆多少次了???
绣娘血压增高,还是耐着脾气道,“天色不早了,燃着油灯绣的话太过伤眼,小姐还是明日再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