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没人?这么短的时间,两个女子能跑多远?”追她们的那个粗嘎嗓音说道:“要不是主子要囫囵个的玩玩,不想见伤见血,先前就朝她们脚上射两箭,看她们往哪跑!你们散开,四下找找,我就不相信大活人还能插翅飞了。”脚步声凌乱地四下散去。满月她们紧紧贴着岩石,屏住急促的呼吸,一动也不敢动。那个为首的黑衣人仍在山顶她们坐过的岩石上站着,过了会,一个声音响起:“头儿,你说会不会被人救走了?”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和她们一起的,不都被我们解决了,其余人也都护着主子们往南去了,等天黑回来发现人不见了,再出来找……哼哼,到那时咱们早把事情办妥了!”
随从又问:“那会不会从后山下山去了?”说着伸着头从上往下朝山下打量,幸亏满月她们站的地方是凹进去的,否则真被他发现了,“哎呀!头儿,后山还真他妈的高陡,估计那两个小娘不敢爬,保不齐就摔死了。”为首的黑衣人道:“两个后宅里的弱女子,量她们也没这个胆子。估计就躲在附近,仔细找,一个洞一棵树都别放过!”杂沓的脚步在周围不停响起,时间一点点的地过去。太阳已被远处的山峰遮住,暮色渐起,四周越来越昏暗,气温也越来越低。
满月和严静娴手里紧紧扣着凸起的石壁像两只蝙蝠一样挂在山崖上,满月感觉手指快冻僵了,原本为了打猎方便穿的骑装本就单薄,此刻更是冷透汗湿地紧贴在身上。满月想她娘以后倒是不用担心她在后宅争宠倾轧中丧生了,今天就是不被这些恶人杀死也会冻死在这荒山野地里。
严静娴也没好在哪里,此刻她冻得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她想冲满月安抚地笑笑,可是只咧出一个僵硬的似哭的表情。
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上面杂沓的人声脚步声又响起,“头儿,四周找遍了,都没有。会不会根本没上来,而是做个假象耍了咱们,她们跑回去了。”为首的黑衣人气狠狠道:“快,都给我往回追,要是主子知道咱们吧事情办砸了,大伙都吃不了兜着!”
待顶上彻底安静下来,又过了会,满月她们才敢挪挪身子,严静娴说话牙齿直打颤:“十七,你还有劲往上爬吗?我们得爬上去,这些杀千刀的如果将捧砚他们害了,郎主就不知道咱们在哪了,咱们可不能冻死在这。”满月知道在这里等着和坐以待毙差不多,还不如拼着力气爬上去兴许还能活。她点了点头道:“姐姐,我可以的,你也要小心。咱们一定能上去。”重重黑影中,两人慢慢摸索着可供落脚和抓紧借力的石头树枝,一点点向上爬去。就在两人快到顶上时,突然看见来路上火把的亮光也冲顶上而来,两人具是一惊,难道那群匪徒又返回了吗?好容易上来,天已黑透,再躲回原处已是不可能了,想来今日真的要命丧此处。就在两人绝望时,突然听见山顶上呼喊的声音:“十五小娘,十七小娘,你们在哪?”严静娴激动地说:“是捧砚来找我们了,快,十七,咱们快上去。捧砚,我们在这。”
“郎主,是十五小娘!快,你们快过来接两位小娘。”众侍卫家丁一起涌过去,七手八脚把满月她俩往上拉。
待两人狼狈地爬到山顶,就见捧砚跪在山顶边看着她们嗷嗷地哭起来:“郎主,你罚我吧,是我虑事不周,差点让两位小娘出了意外……”
裴思珩寒着一张脸,看着满月两人,眼神幽幽深不见底。满月此刻见了他,原先憋在心里的恐惧和无助突然钻了出来,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身子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哆哆嗦嗦地打着颤。
此刻的满月早没了和他讨价还价时的慧黠与得意:被树枝挂乱的头发,污糟的脸和刮破的衣服,手上划破的地方血渍呼啦,像一只被遗弃动物一样委屈巴拉的看着他,吧嗒吧嗒往下掉着眼泪。
裴思珩看着她那可怜样,没来由的心里一阵疼痛,脱下自己的大氅把她包裹严实送到马上。这边严静娴接过捧砚递上的大氅穿上,向着裴思珩嗫嚅着道:“郎主,妾今日犯了大错,疏忽大意,险些中了圈套,妾愿意受罚!”“姐姐,怎么是你的错呢?如果不是那些歹人,我们又怎会遇险呢?”满月觑着裴思珩的脸色,生怕严静娴受罚忙替她辩解道。裴思珩望了望她俩,脸色稍和缓了些,叹息一声道:“今日之事本就与你们无关,我不会责罚任何人的,回去吧,今日受惊不小。都回去早些歇息。”说罢,回头语气冷肃地对跟来的曹冲和秉剑道:“给我好好查查,如今真是敢撕破脸皮明刀明枪地来,我也不能忍着了。”“是”,秉剑曹冲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