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赶来驰援,两军合力才能打得突厥人丢盔弃甲,一直撵出漠南退回老巢,否则西北境内哪能有这十几年的太平安稳。而当年穆振坤私自调兵前往增援,事后非但没有受罚还受到了封赏,委实不让人怀疑当时最近的陇右节度使不去增援,而凉州的穆振坤却得了消息前去都是人有意而为。毕竟当年的君王虽然疑心重但在家国大义上还算是个明君,在他眼中国家太平还是比个人猜疑来得更重要,
上官长明道:“少主,自我朝定天下,皇家训练影卫只听命于皇上一人。世祖爷十个儿子里老王爷是世祖爷最小的一个,最得世祖爷疼爱,因着和先帝爷一母同胞,当时年纪又最小,故而能幸免于世祖爷年迈时的九子夺嫡之争。先帝二十五岁登基时老王爷才十岁。世祖爷为保住这个最小儿子平安长大,悄悄将影卫控制权留给了老王爷。老王爷又交到王爷手中。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爷踩着尸山人海登上宝座,虽然得了帝王玉玺,却没有获得象征帝王传承权利的影卫,一直为此耿耿于怀。世祖爷传位后却对先帝只字不提影卫之事,宗正司怀疑世祖爷因介怀先帝爷的杀戮之行故而解散了影卫。先帝爷却是个生性多疑之人,一直怀疑影卫在老王爷手中。当年先帝爷登基后忙于政务,加之老王爷年幼,猜忌之心还没那么重。等先帝爷年迈时,越来越疑心影卫还存在。”
葛鸿接着道:“故而王爷十四岁便被先帝选入宫进了殿前司值守,二十岁开始又戊边多年,若不是伤了心脉加上老王爷仙逝恐怕还回不了益州。
郡王爷您也是十三岁就从益州被接到京城,先帝对您和王爷做的这些未尝不是一种变相质押和警告。老王爷即便有影卫也要投鼠忌器。
先帝走后,皇上体弱加之心思深重更是担心这样一支强大力量旁落,十二年前斡难河王爷没有得到及时增援,这么大的事没有上面默许,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当年王爷遇险很难说不是上面的一次试探。如今皇家子嗣艰难,皇上只有太子和五岁的裕王两位皇子,而王爷与少主和两位皇子一样都是世祖爷嫡支,怎不叫有心人忌惮。”
裴思珩饮了口茶,冷冷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这支影卫还在大哥手中,即使大哥一直不启用,那些人也不会让人一世逍遥渡过。我和大哥都只想做个富贵闲散之人,逍遥自在的过过日子。大哥更是自斡难河一战后便主动卸了兵权,回了益州。即便这样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仍是避免不了兵戎相加之祸。”
自斡难河一战至今湘王身子骨每况愈下,尤其最难捱的就是每年严冬,几乎足不出户,终日穿着裘衣偎着火炉。
谁能想到当年一把长戟纵横沙场,所向披靡令敌人闻风丧胆人称“裴阎罗”的裴将军,如今在院子里走上几步都气喘不已呢!大哥常说还不如斡难河一战而亡,反而痛快些,将军之死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偎着火炉苟延残喘。裴思珩每每见到日益消瘦的大哥都觉得心痛不已。
上官长明长叹道:“若是皇帝传位与太子,恐怕天下就姓沈了,这世上又会出一位武皇。到时王爷和少主处境越发艰难。现如今的太子爷可比皇帝心胸狭隘得多,又有那样的舅舅与母亲挑唆,行事只怕也会来越偏激。”
裴思珩思虑半晌,决绝说道:“不能坐以待毙!要想个自保的法子。否则等到太子继承大统,过不了多久想必便是我和大哥人头落地之时。大哥为了大朔朝已是鞠躬尽瘁,我不能看着别人还在他头上悬着一把刀。”
葛鸿道:“我回一趟益州吧,和王爷说说现下情形。”“不,”裴思珩道:“我亲自去一趟。待冬至祭祖后便出发,乘着年关将至,正好把物资送给表兄,中途我们分开,曹冲和上官先生去福州,我和薛延庆折返去益州。葛先生留在京城,处理京中事宜。”
众人得令,立即下去着手准备出发前的一应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