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威名,江湖远扬。可有一段时间,是邪帝销声匿迹的一段时光。
没有人知道,那个境界几乎近于天境的男人,去了何方。
江湖上缺失了邪帝的存在,就像垒砌的砖墙上,少了一块砖石。
后来,建筑的砖石小屋,每到了温度极寒之时,总有风从砖墙上的那道裂口中,蜂拥而入。
所以,没有了邪帝这块砖,江湖反而变成了一栋漏风的屋子。
邪帝威名显赫的时代,他只要轻轻舞起手中长剑,便会有无尽的天道,灵韵横生。
当他目视苍穹之际,苍穹上的云野,似乎能够感知到邪帝的意念。它们四散而去,直至露出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
时光追溯到上古时期,也是仙神纵横的年代,当然有一部分势力,正如邪帝,所修之道,乃为极境,甚高者修至天境,亦大有人在。
天境之人,亦被称之为天人!
那个时代是仙神下凡的时代,那个时代,苍天可悲。
“苍天已矣,黄天当立。”
是那些疯子固有的口号。
也正如那群疯子所言,故时的世界,充斥着无尽的杀戮之气,远古时代,也是世上最野蛮的一个时代。
邪帝的身影,堕入上古时期,无尽的烟云中。
此时,历史的中央,正站着一个身体瘦削的少年。
一脸青涩的少年,站在荒芜的大地间,静静地仰望苍穹。
邪帝飞扑到少年的眼前,倒似是一道灵魄。
阖眸而立的少年,普普通通的长相,略带一丝稚气,他似乎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上,将会发生什么。
直至,怒海之威,卷起一道道沧浪,慢慢地将自己淹没。
天地间,倏而变得一片暗黑。
邪帝站在少年的面前,道:“今后,我便寄身你的体内,待千年之期一过,我便赐予你绝世武学!”
少年看起来平平无奇,长相亦是那般的普通,不足七尺的身高,令他看起来,如同一根瘦削的草芥。
可他身上桀骜不驯的傲气,却令邪帝心底甚是满意。
少年仰着头,望着邪帝,道:“千年?可我只有十岁!”
千年之期......
对于一个仅有十岁的少年,意味着什么?
可邪帝的灵魄,业已破碎,之前的那场大战,他面对武境修为达到仙境修为的数人,虽没有败北,却身受重伤,灵魂之光,更是随时都会泯灭。
邪帝慢慢地阖上了双眼,他没有多做啰嗦,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千年之后,你便是群兽的皇!”
群兽......的皇?
就像黑夜里,突然从窗外,流淌进来的一片月华,清净冷寂,却将现实里的一切,映的通透。
少年坐在蒲团上,而他的身后,则坐着一个颇为俊逸的男人。
“前辈!未来,我亦可以成圣吗?”似乎已经知道了结局,也很清楚,眼下之际,已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
所以,心底的那片微光,只能将自己的心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
可邪帝的话虽冷漠刻薄,却也带给他了一分希冀,“你不会化为圣人,但你可以如我一般触摸天道!”
天道......
少年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修炼天境的魔神,竟就在自己的身畔。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我信你!”
“小辈!我赐你圣名,今后若是别人问起你,你就说,‘我叫段恒!’”邪帝言笑之际,无尽的灵光,业已慢慢地渗透进少年的魂境中。
无上的威压,令少年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千年之间,江湖上,风起浪涌,世上之人忘记了一个叫做邪帝的帝王,却记住了一个名为段恒的少年。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故时的光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往日经年里,那些混沌往事,犹如混沌天上,挂着的一轮幽月,释放着单薄的光华,却被混沌之海,尽数淹没其中。
如今,再提起故时文人的诗词,心底也不免生出了一分悲凉。
邪帝仰头望着星空,后来的他,常常一个人站在一座场院里,仰头望天。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冷漠不健谈的男人,因为,在他的心海里,始终有一片画卷,在静静地描摹着他心底所期。
他想起了故时的女子,也想起了那些呢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