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到凤栖宫的时候，殷凝和殷无忧都在。

“无忧你先回去，我跟公主殿下有些话要叙叙。”未央对殷无忧道。

殷无忧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情愿，却还是站起身。

他身高最近窜得更快，几乎要超过未央了。性格也不似从前那般赖皮任性，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似的。

只不过在未央眼里，他依旧是个孩子。

所以，她同殷凝讲话，就要赶自己走了。

殷无忧有些郁郁不乐地往殿外走，青梅提着一个食盒赶了出来：“殿下等一下。”

殷无忧停住脚步转身。

“这个是娘娘让奴婢给殿下送过来的。”青梅将食盒交给一旁的小福子。“娘娘说殿下晚上在宴会上什么都没吃，这些给殿下带回宫里去吃。”

晚上在宴会上，他几次望向她的时候，她都没看过自己一眼，他顿时沮丧万分，什么都吃不下了，没想到她居然注意到了。

她终究还是关心自己的。

殷无忧嘴角忍不住弯起，亲自从小福子手里接过食盒，往自己宫里走去，这下心里总算是舒坦了许多。

凤栖宫内。

未央将殷凝引入殿内，屏退了所有宫人。

殷凝垂着睫毛，神色勉强看着还算平静。实际上她在凤栖宫等的这些时间，情绪压的还算好，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云嬷嬷和青梅她们问未央哪里去了的时候，她甚至还帮着掩饰。

“有什么想问的吗？”未央拉住她的手，柔声问。

殷凝性格太温柔内敛，她以前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东方毓一个字，她是真的没想到她居然暗暗地倾慕于东方毓。

殷凝眨了眨睫毛，终究是忍不住抬头问道：“娘娘以前就跟东方大人认识？”

未央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叹息一声，如实回答：“认识。但是我跟他真的并不是很熟识。以前只与父亲进宫时，远远地见到过，连招呼都没打过。你也知道，我父亲跟他……”

丞相大人和大将军不和，这个朝廷上下皆知，哪怕是在深宫里的殷凝也略有耳闻。

“那他怎么……”殷凝欲言又止。

东方毓看着未央的眼神，太过热切，甚至都懒得避讳。他对未央什么感情，太明显了。

未央摇摇头，神情也有些无奈和迷惑。“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你相信我吗？”

殷凝愣了一下，却依旧点了点头：“我信你。”

未央眼眶一热，声音都有些哽咽：“傻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感觉，也信你。”殷凝眼睛还红着，眼里有些湿意，“何况，娘娘长得这样美，他……我能理解。”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秀美的脸庞滑落。

“理解什么？你不要将人想得太简单。”未央抽出手帕给她擦了擦。“你若真的喜欢他，或许可以再等等。”

若不是她处在他们二人之间尴尬的位置。

她很想劝一劝殷凝对东方毓打消心思。

他城府太深了，而且胆大妄为，嚣张猖狂。

殷凝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