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巧不巧,小王爷涅鲁古也找到了他。
一进门,涅鲁古就觑看左右,乙辛是何等聪慧之人,自然会意。
他赶忙屏退下人,躬身道:“小王爷亲自前来有何指教?”
涅鲁古道:“有个差事交给你。若你办好了,我就给皇上递折子,让你官升一级。”
乙辛幼时受尽了欺辱,一心往上爬,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小王爷有需要,下官就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闯。请小王爷尽管吩咐。”
涅鲁古笑道:“不是刀山火海那么严重,反倒是件美差。”
乙辛暗暗欢喜:“下官洗耳恭听。”
涅鲁古是个不会拐弯的莽直性子,他说道:“我家阿离看上了苏灿,我要你带着阿离的嫁妆前往宰相府,务必让苏灿收下!”
乙辛一听,心如鼓擂,左右为难。
涅鲁古见他面露难色,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乙辛急忙解释:“小王爷,并非下官不情愿。只是宰相大人心中爱慕的人似乎是寒烟郡主?”
涅鲁古脸色一沉:“你知道此事?”
乙辛哪里敢提苏辙要他去王府提亲的事儿?
他遮掩道:“我和宰相大人是同一科及第,又一同列朝为官,感情亲厚。这件事我有听他提及过。”
涅鲁古本就不在意,道:“我阿妹想要的人,难道跑得了吗?耶律乙辛,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乙辛战战兢兢,根本不敢拒绝。
涅鲁古强势,他可不是来求乙辛办事,而是吩咐他,命令他。
丢下这个冷冰冰的任务,涅鲁古大摇大摆走了,这可急坏了乙辛。
两头都不能得罪,两头都开罪不起,这真是前有虎狼,后有追兵,怎么都是个死字!
但乙辛是何许人也,思来想去还是让他找到了破解之法。
他用凉水打湿了全身,又吹了一整夜的凉风,称心如意地把自己弄病倒了。
这病来势还很凶猛,先是高烧不退,后来又浑身起疹子,连床都下不了。
虽然身体遭了大罪,但好歹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乙辛生病,苏辙亲自来瞧过,也送了不少好药材还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乙辛自然也表达了深深的歉意和遗憾。
涅鲁古也派人来探视过,来人回去说乙辛是确实生病不是装的,涅鲁古才无法。
王府,被禁足了几天的海离终于被放了出来。
王妃硬拉着女儿来到了重元的面前。
不管王妃怎么使眼色,海离就是犟着不肯向父亲服软谢恩。
重元知道,一旦女儿知晓苏灿和寒烟的婚事,定会十分气恼,所以也不愿太苛责她。
“夫人,阿离不愿意就别勉强她。”
王妃无奈:“王爷,都是我把阿离宠坏了。”
重元叹气:“日后莫不要再惯着她。咱们又不能陪她过一辈子,将来去了婆家要是被丈夫厌弃,日子怎生好过?”
海离愤愤道:“谁要是敢欺负我,我就杀了他!”
王妃也听不下去,呵斥道:“阿离,你一个女孩家成日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作甚?难道你就不想苏灿对你回心转意?”
重元道:“苏灿之事休要再提!”
王妃道:“如何不提?那苏灿注定是我的女婿。”
重元见妻子说得那么笃定,就清楚她的心思,于是阻拦道:“其他事我随你们母女胡闹都行,就这件事不成!”
王妃也来了气:“我家阿离除了性子急了一点,哪里配不上那个汉人苏灿?王爷,你一向威严,怎么今日却没了气概?”
正说着,下人来报,齐王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