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草地柔软,两个人都没事。
苏辙本以为寒烟不敢再骑,谁知她说道:“三郎,我们再来!”
苏辙笑道:“你不怕吗?”
寒烟摇头:“有三郎在,我是不怕的。既然机会难得,那我就得把骑马学会了。”
带着这份决心,又或许寒烟真的有骑马的天赋。
她竟然真的学会了。
她围着苏辙跑了几圈,然后就策马往前奔去,直到消失在苏辙的视线里。
苏辙本有些担心,但很快寒烟骑着马又出现在远处。
不一会儿,寒烟把马儿稳稳停在苏辙面前,手里还多了一束野花。
苏辙帮忙牵着缰绳,又扶着寒烟下马。
此时的寒烟早就忘记了海离打她的痛,她很是兴奋:“三郎,骑马真是太刺激了!下辈子我若是男儿便好了!我也能在进士及第后,骑着骏马满城行走,或是在前线杀敌。”
苏辙失笑:“你可高兴些?”
寒烟点头:“风儿穿过我的头发,马蹄声,声声入耳。我的眼前是草原最辽阔的风景,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苏辙道:“这就是自由的感觉。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自由更珍贵,哪怕是爱情和生命也无法与之相比。”
寒烟原是囚笼中的鸟,如今尝到自由的味道更是感慨万千:“三郎,你说得对。哪怕只有一天的生命去享受自由,我也不愿做一辈子的囚徒。”
苏辙点头。
寒烟很聪慧,一点就透。
忽的,寒烟举起手中的野花:“三郎,听说大宋男子有簪花的习俗?”
苏辙点头:“在许多重大节日之时,就连圣上也会赏赐花朵给大臣们戴上。”
“那奴家又给三郎戴上一朵可好?”
苏辙愣了一下。
原本他也不太接受男子簪花这种比较“娘们”的习俗。
只是后来在宋朝生活的时间久了,也便习以为常。
曾经,在中秋节上,哥哥喝醉了酒,就把桂花戴得他满头都是。
离家快两年,他想家了。
等苏辙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耳边已经别了上一朵不知名的野花。
寒烟粉面含春,眉眼带笑,只是脸颊上的红痕犹在。
苏辙没有说什么。
傍晚时分,两人共同走在夕阳里,与苍茫的草原构成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宴席马上就要开始,寒烟回毡房换了衣衫才又同苏辙一起,来到皇帝所在的毡房前。
“三郎,你头上的花。”
寒烟伸手取了下来:“差点给忘了。”
要是被契丹汉子看见,只怕要闹笑话了。
苏辙拿过寒烟手中的花,顺势给她插进发髻里:“到底还是应该鲜花配美人。”
寒烟道:“宝剑赠英雄,对吗?”
苏辙笑而不语。
宴席上,苏辙和寒烟相敬如宾,在旁人看来是十分恩爱。
女眷们都羡慕不已,说寒烟嫁给了最温柔体贴的丈夫。
原本海离和重元王妃的位置空着,她俩兀自在生气,哪里还肯来自找别扭呢?
入夜,众人都回各自毡房休息,可帝后的毡房还亮着灯。
原来是皇后萧观音还在为重元王妃和海离的事情生气。
皇帝耶律洪基安抚道:“皇后,苏灿已经当众教训了海离,不也替你出了一口气?”
萧观音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内侍摩达。
“陛下,臣妾并未没有容人的雅量。但这已经不是皇叔母和海离的事情了。如果不是皇太叔飞扬跋扈,她们又哪里敢如此嚣张?在咱们契丹,百姓可以不知皇帝,却不能不晓皇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