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如今的东京城,苏辙和沈括的名声远远盖过了王安石和司马光。
新都很大,一天都未必逛得完,文姬和莫愁暗暗对视了一眼。
莫愁先开口道:“祥安,你和公主是不是闹别扭了?”
原本兴奋介绍的祥安顿时安静了下来。
文姬柔声道:“祥安,我和咕咕是关心你们。”
祥安道:“舅母,孩儿没有多心。”
文姬道:“你也不要觉得害羞,有什么尽管告诉我和你咕咕。”
莫愁接话道:“是啊!你前些日子睡在书房,最近干脆连家也不回。你舅舅和姑父本就是拼命郎君,家中自有我与你舅母照看。但你和公主不同,你们新婚燕尔应该多在一起。而且公主离开家人到了苏家,难免寂寞,你是她夫君,更应该多些陪伴。”
祥安叹气:“若是公主能同舅母、姑姑一样坚强就好了!想当年,舅舅和姑父离家两年,孩儿也未曾听见你们有半句怨言,甚至把家里和蜀商会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文姬这时厉声道:“祥安,如果你是这样的想法,那舅母就不得不教训你几句。娶妻求淑女,公主她为人谦逊,对苏家人是真心实意的好。但凡你去问,苏家上上下下没有不赞赏公主的。人与人不同,更不能相比较,若是这样,日子便永远没有安宁的时候。”
莫愁道:“是啊!你觉得我和你舅母好,那是因为你把我们当母亲看待。但是外头的人呢,哪个不背地里嘲笑你舅舅和姑父是没骨头的孬货?
你舅舅和姑父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起,但我们心中是有数的,为了我们,他们承担了多少别人的唾沫星子。我和你舅母为何没有怨言,那是我们清楚夫君待我们是真心好。”
祥安急忙解释道:“舅母、姑姑误会孩儿了。成婚之前,孩儿就已经下定决心一辈子对公主好。只是她生我的气,我若出现在她面前只会更加让她烦恼,所以我才不回家。”
文姬温柔问道:“祥安,告诉舅母,公主为何生你的气?”
祥安低着头,沉吟好半晌才说道:“公主不知哪里听得,在成婚前我不愿成为驸马都尉,所以来问我是不是真的。”
莫愁抓住祥安的手臂,紧张道:“我的儿,你说了你不愿意?”
祥安郁闷点头。
莫愁气得直捶祥安的胸口:“说你蠢罢,你舅舅、姑父教你的东西一学就会!说你聪明罢,怎么这个感情就不开窍呢!你都认定了要对公主一辈子好,那你还说实话作甚?”
祥安低低回答:“公主要我不能撒谎,我也觉得夫妻之间不能有所欺瞒。”
莫愁的头更疼了:“嫂嫂,他就是个榆木脑袋,你和他说罢!”
文姬道:“祥安,做人真诚是好。但夫妻之间并不是桩桩件件都要全部说出来。就好比你舅舅之前离家两年。那两年里他做了什么,身边有没有女人,我也从来没问过。就算我问了,他也未必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舅母,您居然没问舅舅?”祥安又望向姑姑,“姑姑也没问?”
莫愁道:“我问了,你姑父也说了,但我觉得那不是全部,不过我也不愿去深究。”
祥安蹙眉,他真的很不能理解。
莫愁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心在一处,关爱孩子,同心协力把一个家维护好。要说这一点天下许多男子就做不到。如果我和你舅母太较真,岂不是把夫君往外推,好让别的温柔女子去笼络他们的心?若真是那样,咱们这个家还能像现在这样和睦、温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