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一开口就扯着脸上的肌肉生疼。
耶律海离转移注意道:“官家,我在采薇宫准备一桌好菜为妹妹接风,就请官家也一同前去罢!”
寒烟道:“官家,姐姐,我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你们替我多喝一杯。”
耶律海离上前挽着赵顼:“官家,既然妹妹身子不适,就由臣妾陪您罢!”
赵顼看了一眼寒烟,道:“紫薇才来宫里,肯定有很多不适应。身为夫君,朕理应照顾她。贵妃就先回宫去罢!”
耶律海离生怕自己走后,寒烟对皇帝嚼舌根,微笑道:“官家爱民如子,从不铺张浪费,咱们后宫也是厉行节俭。酒菜已经备好,不如臣妾命人送到秋露殿来如何?”
赵顼观察寒烟的神情,似乎并不愿意,道:“太过吵嚷不利于紫薇休息,贵妃的宴席还是放到下次罢。”
耶律海离心中生恨,从前官家对她是百依百顺,今日竟只顾着那个贱人,当真是新人胜旧人?
待耶律海离走后,赵顼拉着寒烟的手坐下。
寒烟一直低着头,侧着脸不想让皇帝发现她的脸。
赵顼柔声道:“爱妃,日后你们姊妹可常见面,你也少些思乡之苦。”
寒烟道:“姐姐是嫡出,我只是一个下人生的庶出,不敢高攀姐姐。”
听了寒烟的话,赵顼的疑虑有了答案。
他捧起寒烟红肿的脸,心疼道:“疼吗?”
寒烟沉默摇头。
“爱妃喜爱恬静。这样罢,我让贵妃日后莫再来秋露殿打扰。”
寒烟吃惊地望着赵顼:“官家,您······”
“朕怎么?”
赵顼问。
“您对臣妾太好了。”
赵顼道:“朕日后会一直对你好。”
寒烟是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孩子,从小得到的温暖很少,除了三郎,赵顼是第二个善待她的人。
如果不是帝王的感情如彩云易散,或许寒烟真的会想和他夫妻恩爱一辈子。
赵顼说到做到,给耶律海离下了禁足令,不许进秋露殿半步。
这让耶律海离对寒烟的恨又添了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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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苏辙从睡梦中睁开了眼。
习武之人都非常警觉,哪怕睡着以后。
他轻手轻脚起身,替妻子掖好被角才蹑手蹑脚出了门。
翻身上了房顶,苏辙竟看见了久未露面的师父。
“师父,徒儿终于又见到您了!”
不同年幼时的抵触,现在的苏辙对空空道人多了一份尊敬。
“你个臭小子,别对我假模假式!我知道你一直想替你收尸哩!”
苏辙坐到师父身边:“算了,看你身体这么硬朗,我还得等个三五十年,不急不急!”
“这才像你!”
说着,空空道人给苏辙扔去了一壶酒。
师徒俩就坐在房顶上赏月、喝酒、吃鸡屁股。
苏辙道:“师父您可从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您又有什么吩咐?”
“你个臭小子,我就不能来看看你,看看你媳妇,看看你的孩子?”
苏辙笑道:“那徒儿就多谢师父的关心了!”
空空道人忽然严肃了起来:“臭小子,现在墨门能够得以壮大,多亏了你!”
“难得师父夸赞。”苏辙拱手道,“徒儿就却之不恭了!”
“我去杭州看了你的三个孩子,个个都聪明伶俐。”
在杭州,孩子们都喜欢围着空空道人,因为跟着他有好玩的,有好吃的,还能学到功夫。
空空道人也在杭州呆了一个月才离开。
苏辙道:“我收到哥哥的信了,说您还教了他们几招。”
“那是当然,我的徒孙不能没有出息,更不能受人欺负!”
苏辙笑而不语。
空空道人继续道:“这次来汴京,我是来看你的三个孩子的。”
“三个孩子?”
苏辙不解。
“就是现在文姬肚子里的,我那三个还未出世的徒孙!”
苏辙吃惊:“郎中说是双胎,竟然是三胎!”
“既然来,我不能空手来!”
说着,空空道人从怀里掏出两个小药瓶:“这个蓝色瓶子里的丹药给文姬吃,保胎固本。这红色瓶子里的丹药,待你那三个孩子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