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知她前去何处？”

袁嬷嬷压低声音道：“姨夫人与一个男子在城西见面，交谈片刻后，那男子递给她一些物品。虽然远处无法看清，但她显然接过了。我随后尾随那男子，却在城西大巫庙附近失去了踪迹。”

李婉玉叫她将方位地址描述清楚。又细细地盘问，见应无遗漏。

然后袁嬷嬷又说：“最近淳儿接触过的老夫人的东西，一概都不再给镇国夫人再用。”

李婉玉说道，“特别是她接触过的食物，你们把它收藏起来，以防以后查证。”

袁嬷嬷点点头，“少夫人，是淳儿这个贱人害老夫人嘛？真的不想活了。”

李婉玉点点头，感激说道：“袁嬷嬷今日做的很好。回去后不要走漏风声。若有任何异动，再来告诉我。”

袁嬷嬷忙道：“不敢受少夫人的抬嗳。仆一心只想服侍老夫人与少夫人。如此仆先回了，免得被人察觉。”

明珠递给袁嬷嬷赏钱。袁嬷嬷推托几下，谢过李婉玉，接过明珠递过来的赏钱，恭敬地告辞。李婉玉留在房间里，思虑重重，月光透过窗子洒下，投下淡淡的光影。

五日后午后，李婉玉的衣着虽是水浅葱色，却透着岁月的痕迹，搭配着一顶遮面的幂蓠，她散发着平凡与朴素，仿佛是普通人家的主妇。脱去珠宝，她的气质变得近乎普通，但这正是她欲引发的效果。

堂倌殷勤地迎接她：“夫人，请问找谁？”明珠给了门房一些赏钱，指了指二楼雅房。

上了二楼，李婉玉踏上一道静谧的走廊，远处传来淡淡的笑声。她感受到走廊两旁花木的幽香，微风拂过，吹动着她的衣角，带走了一丝沉闷。

敲门后，钟南短暂地调整了一下服饰，迎了上来，殷勤地行礼：“见过统帅夫人。”

“钟先生，不必多礼。今日相约，是一事希望你能帮我查证一下。”

钟南到了李婉玉面前，恭敬地道：“统帅夫人，有用得到我之处尽管吩咐就是。”

曹统帅对自己这位娘子很是爱惜。钟南心下便也将她等同视为主人。心知以她的身份，若无别事，也不会特意亲自来这里见自。

李婉玉道：“夫君经常在我面前特意提及钟先生，武功深湛，宛谋略过人，处事沉着冷静，是智勇双全之将，为可信赖之人。故我贸然前来。实不相瞒，确实有求于钟先生。”

说着，掀开幂蓠遮面，露出面庞，向钟南微微含笑，点了点头。

钟南只道：“蒙统帅夫人谬赞。但凡有事，统帅夫人尽管吩咐。钟南肝脑涂地，以报答统帅的相知之恩！”

李婉玉将家中可疑之事与钟南说了一遍，让他能查清吴氏母女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

李婉玉从百花轩出来，回府的路上，一直思考。

昨晚袁嬷嬷报吴氏鬼祟行踪一事，令李婉玉原本就紧张的神经再次绷的紧紧。

吴夫人的生病，淳儿下毒，吴氏母女，还有吴氏去见的这个男人，这么多的人，似乎应该是能够穿成一条线的。

淳儿给吴氏母女收买了，吴氏母女要陷害婆母，为什么要陷害婆母，对她们有什么好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与下毒又有什么关系，还有这毒究竟怎么来的。但是李婉玉的直觉却又告诉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她们不是想当上曹府这个女主人的位置嘛？

所以她亲自找到了钟南，请求他帮忙，帮自己查清这个男人的身份与这毒究竟怎么来的。

原本她略忐忑，恐自己这样上门，过于贸然。

没想到钟南一口就答应，看他态度，也非勉强。

进入自己的屋子，她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曹肃的离去让屋中显得空荡荡的，那份陪伴和亲切的氛围似乎在刹那间消散。

她曾考虑过是否应该将可能对吴夫人不利的消息透露给温嬷嬷，让她一同防范。然而，深思熟虑后，她始终下不了决心。

告知温嬷嬷，必然导致后者追问原因和怀疑对象。她担心到时自己如何解释。毕竟，眼下一切只是她个人的猜测，或者说，是一种不够确凿的猜测。

她怀疑最深的对象是吴氏母女，因为只有吴氏才具备动机和实施这种行为的可能性，而且的的确掌握了淳儿下毒的证据，但是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吴氏母女指使。所以，这并非小事。吴氏是吴夫人的亲妹妹，她若毫无根据地怀疑吴氏企图危害吴夫人，也涉及人伦关系，胡乱攀咬长辈，也是大罪。她自己明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