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殿下,小女也便不跟您废话了,夜深了,您好生歇息吧。”
墨挽凉站直起身,对着铜镜边整理衣袖,边好整以暇地看着祁怀琛。
她忽而一笑,含着不屑的冷意。
红烛摇曳间,祁怀琛恍惚看见重叠的倩影,对他用手比了个什么,然后猫着腰从窗口一跳而下,原地不见了踪影。
“墨......”
他刚吐出一个字,便沉重地闭上了眼。
墨挽凉扯下腰间的红色头绳,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小心翼翼地蹲在树上。
“药老的安魂香,果真不错。”
她挠了挠鼻尖,躲避着肃王府中的巡兵,手中的钩爪轻松便将她拉上屋檐。
这段日子她也没闲着,肃王府的地形图早已烂熟于心,再凭借她的身手,来去自如根本不是问题。
墨挽凉轻松便来到了洗血阁。
到了洗血阁,门外的守卫对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烈火升腾的铁架旁,一个身穿黑袍的神秘人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极易让人忽视。
墨挽凉差点没看清,忍不住揉了揉眼。
“呵,竟还不忘来呢?”
黑袍下露出一双诡异的眼睛,看得令人发怵。
沧桑的老者从阴影中走出,接过守卫递给他的火把,没两步走到了墨挽凉的身前。
“还愣着做什么?跟我进来。”
平日鬼鬼祟祟惯了,一时这么光明正大,墨挽凉还有些不习惯。
浅笑半分,丝毫不曾怀疑地跟上老者。
洗血阁仍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对墨挽凉来说有着莫名的安全感,血有时能掩盖很多气味,比如草药。
毒药亦然。
“让你背的百毒谱,背下了多少?”老者头也不回地问道。
“全背下了,一字不差。”
墨挽凉心不在焉回答道。
“一字不差?”老者顿住脚步,扭头一脸不可思议。
压根不信道:“若没记错,昨日刚吩人交到你手上。”
墨挽凉倒也没觉得这有多厉害,摊手道:“毒老大人,你能不能别把我当小儿耍,上面的毒药我都试过了,根本毒不死人,用来捉弄人还差不多。”
眼前的老者,便是那日要挖墨挽凉眼珠子的人。
毒老嘴角一抬,僵了片刻,道:“谁让你以身试毒的?”
“那不然呢?”
“哼,我早料到如此,之所以选择它,便是怕你以身犯险丢了命。”
二人在洗血阁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一扇平平无奇的暗门处,大小刚好只容一人通过。
这里的暗门和墙融为一体,丝毫看不出痕迹,也因此地藏着贵重的兵器,平日极少人来往。
毒老娴熟地扭动武器架上的机关,门便悄然而开,身后传来墨挽凉的声音:“哦豁,什么药还能毒死我?求毒老大人快给!”
毒老脚下一踉跄,也就墨挽凉能说出这番话来,那本百毒谱已是世上绝迹,换作常人早已不知在何处见太奶,何况像她这般作死,不说毒得尸骨无存,好歹也毒得生不如死。
她倒好,半只脚在棺材板边缘反复试探,命比金刚石还硬。
毒老将火把置于墙上,一张惨白的鬼脸突然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