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害怕,鼓起勇气举着蜡烛来到院内,抬头发现屋顶坐着个熟悉的人影。
“烛风?”
他一袭黑衣,坐在屋顶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公主。”
他从房顶跳下,半跪在阮凌瑶面前。借着月光,能看见他微微敞开的衣领。
如果没看错,他刚才似乎是在屋顶上药?
阮凌瑶凑近两步,靠着烛光看到他手心里攥着一个白色小瓷瓶。
伸手撩开烛风没来得及系上的衣领,一片触目惊心的伤痕便赫然出现在阮凌瑶眼中。
除了以前没有好透的伤疤,竟然又添新伤。
阮凌瑶瞳孔微缩,这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在乎这个人受没受伤。
可他现在跟在自己身边。
她就觉得,自己有义务为他负责。
阮凌瑶叹气,从烛风手中拿过那个小瓷瓶,好奇地问道:“这个是活血化瘀的药?”
烛风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语气一如往常:“属下该死。”
这四个字让阮凌瑶皱眉,她伸手想要扶起烛风,却见烛风身形一僵。
“起来吧,恕你无罪。”
这句话说的像是叹气。
烛风抬眼看她,终是起身。
“你跟我来。”
阮凌瑶招招手,带着烛风进到屋内。
“把上衣脱了。”
将烛台放在桌上,阮凌瑶迟疑着对烛风命令道。
原以为这个命令可能会让他不好意思,一转头,却见对方已经面无表情地将上衣退至腰间。
在微微晃动的烛光下,露出精瘦性感的腰腹和线条优美的肌肉。
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下来,阮凌瑶赶忙收回视线。
艹?搞半天最后不好意思的人竟是她自己?
内心不爽,开什么玩笑,她才是主人!
“坐这,背过去。”
阮凌瑶指指床边,看到烛风乖巧地坐下,这才发现,那原本光洁的后背竟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痕。
她看着都疼。
“这是……怎么弄的?”
听闻身后传来的疑问,烛风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属下该死,请公主责罚。”
阮凌瑶不高兴了,怎么说来说去就这一句话?
看不过去的系统跳了出来,幽幽道:“宿主,这是原主以前用鞭子抽打留下的伤痕。您还是别问了。”
阮凌瑶愣了愣,原主曾经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烛风的残忍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曾经原主犯病,导致内气不稳,不是自残就是伤害别人,闻到浓烈的血腥之气才会停手。
但每次清醒过来时,被打的人早已剩下半条命。
其中就包括烛风。
有一次,烛风被抬出去时只剩半口气,被丢在草房奄奄一息,任其自生自灭。
但只过了三天,他便又重新出现在原主面前,继续执行着危险的暗杀任务。
阮凌瑶庆幸,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如同白莲花般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于绝望之中拯救了他。
像那些小说上写的一样,他从此便会对那女子死心塌地。
……
取药的手都有些颤抖。
阮凌瑶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你最近两天去哪了,怎么又受伤了?”。
烛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属下之前没有处理好的一些事情。”
“比如呢?”
他的目光低垂,望向地面,忽地感觉颈间一凉,微微侧首,便见到阮凌瑶那张精致的脸贴得极近。
她正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涂擦在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上。
轻的像羽毛,带着点酥麻的痒意划过他的锁骨。
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是痛,也不是痛苦。
而是痒。
是连呼吸都不敢太过大声,怕一不小心会乱了心神的痒。
“嗯?”阮凌瑶抬眼与他对视,正好看到他慌张垂眸的眼睫在烛光中颤了颤。
长得真好看,阮凌瑶忍不住欣赏起他俊逸的侧脸。
他喉头滚动,感觉她停手,松了一口气,接着她前面的话茬说道:“比如,长门宫。”
“哦。”阮凌瑶早有预料。
既然有人出卖她,那就不可能是一个人,长门宫有叛徒也很正常。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