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寻就离开了庄园,小六这几天没来,白允说派他去做任务去了。
下午,我看见佣人端着咖啡往书房的方向走,我走上前去询问才知道,白允在书房。
于是劝人将咖啡换成了牛奶,我端着牛奶敲了一下书房的门才进去。
入目是从窗外倾泻进来的光辉,在白先生的头发上跳跃,晕成橘红色的光环。
此时白先生正坐在一张轮椅上,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牛奶,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将杯子递给他,语气略带不悦道:“李医生叮嘱过了,叫你不要偷偷喝咖啡,说让我监督着你。”
他轻哂了一下,还是接过杯子把牛奶喝了。
我看他将目光放在书架的高处,便问他:“你要看哪一本,我给你拿。”
我从书架上拿了书递给他:“这本《苏格拉底的申辩》我最近也在看,就是全英文的看着有些累。”
他拍了拍旁边的红木椅子说:“坐吧,我可以读了翻译给你听,如果你想听的话。”
我应声在椅子上坐下,他已经翻开了书,开始朗读起来,还不时翻译着解释给我听。
白允的口语很好,嗓音依旧清冽,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越发浸润了他低醇中带着些慵懒的声音。
怪不得之前的游戏直播间里会有那么多的人,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听着不禁入了迷,直到房间暗了下去,我才惊觉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我莞尔:“白先生翻译的太好了,让我对内容很容易产生共鸣。”
“你要是喜欢,空余时间我可以读给你听。”他缓慢合上书本。
“我怕耽误你的时间。”
“倒是不会,只是······”他意有所指,“貌似你已经很久没有登录倚天剑客了,直播也落下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抱歉,是我疏忽了。”
白允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书本:“虽然现在还只是直播试行阶段,但偶尔还是要直播的,否则容易影响账号数据的监测。”
“好,我会注意的。”
之后的三天里,我除了给白先生换药,就是坐在房间阳台的沙发上复习。
偶尔天气好的时候,会推着白先生去后院,我就坐在秋千上,晒着太阳,听白先生读书。
后院很美,种植了很多的花卉,有次我无意间往玻璃窗外一瞥,就发现了这里。
第四天的时候,我就被李寻数落了。
原因无他,李寻人还未进庄园,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的我和白允。
登时跳下车,隔着铁围栏瞪圆了鼻孔看着我说:“臭丫头!病人有刀伤不能见风啊~~”
客厅里,李寻卷起手里的文件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还好我只离开了那么几天。”
文件被白允拿了过去。
李寻好像想起来什么对我说:“这你的体检报告,身体其他指标都很正常,没什么毛病。”
白允低头缓缓翻看着文件,脸上看不出来喜怒。
“我当初就说我没生病。”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不过,从你做过的心理状态、心理测试和心理CT等检查结果来看,某些据指标有异常,造成这样的原因有很多,一般是压力过大。”他收起玩笑凝视着我,话锋一转,“从你过度警觉、持续自我低价值感,与他人保持亲密关系存在困难,甚至有产生交流障碍的自闭倾向······几个方面来看,最主要的病因是患有PTSD.”
“PTSD?”我听的云里雾里。
“没错,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是心理和身体创伤之后的精神压力大的表现,这是最主要的病症。”他开始给我科普,“PTSD是指在遭到一些严重的创伤后,出现闪回、噩梦、回避刺激等症状,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没错,我确实会经常做噩梦,我看着他:“闪回和回避刺激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包扎的那天,你忘了?有人抓你手腕或者是肌肤接触,就会刺激到你,你会透过这个场景,回想到以往那些,令你不愉快甚至受到伤害的画面,而那些场景,使你感到厌烦、想要逃离,却又会不断出现在你的脑海里刺激着你。”
所以······是和楼时骁有关吗?一想到楼时骁的那些奇怪的行为,我就很反感,然后反复做那些噩梦。
客厅一时陷入了安静,白允从头到尾一语不发,默默听着我们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