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储物间，夹板木的后面。”

“你去把血迹清理干净。别让人靠近这儿。”

“是，晖哥。”

…

小弟走了。

谢晖抬头望了望后门外的天，又跺跺脚像是抖落一身脏污一样。而后推开那扇小门走了进去。

全程面无表情，冷静到近乎冷漠。

狭小的房间里堆的都是杂物。谢晖依旧精准的找到了那块夹板木，只是他没有急着去验证什么。

不紧不慢的靠在一堆木材的边角料边，从怀里抽出了两根烟。一根夹在指尖，一根咬在唇齿间。还没开始抽，就咳了好几声。

手里的打火机是如何也打不着火。

“你看你，总是这么言不由衷。”

…无人回应。

谢晖捏着打火机，扯了扯嘴角，“怕我抽烟，连打火机都不给我点了吗？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就坚持不住了呢？这么多兄弟如今就剩咱俩了，连你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要丢下我了吗。”

“说好的这次我来顶的，你抢什么功？我无牵无挂的，也没几个时日了。能走到今天这步，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静默的房间中，谢晖粗喘的气息都那般沉重。

点不了烟了，他干脆又踹了起来。这才沉步走向那扇夹板木…没费力气就被他挪开了，刘力带血的脑袋，平静的歪在了一边。

前天还搁在一起喝酒吹牛皮的兄弟，这会儿已经冷冰冰的躺在他面前了。而那一枪，还是他们约定好…

看到了这张脸，谢晖仿佛卸了全身的力气。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剧烈的咳了起来。

直到拳头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他却笑了起来。

可那笑又未达眼底，眸子里分明还夹着晶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