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院长江宁的办公室。
“顾惜同志!我们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一路上都还顺利吧?”
秀外慧中的顾惜微微一笑,若兰似菊。赏心悦目,也心旷神怡。
得其母亲传,她在中医学上的造诣远近闻名,年仅二十七就已是中医协会副主席了。
“多谢江院长关心,诸事顺遂。” 虽波折横陈,所幸她爹从不缺力挽狂澜的资本。
“那就好那就好。”
江宁看着眼前这张尤为陌生的脸庞,面上一片慈爱有加,“呵呵,以小顾同志如今的名望,愿意接受我这个老头子的邀请,当真给足了我里子面子。我代表全院上下正式欢迎你加入,”
说着,江宁便站起来伸出了右手。
顾惜不疾不徐的迎了上去,落落大方,优雅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
“江院长言重了。能入职我院的脑神经科也是我的荣幸。”
“小顾同志谦虚了。不知傅先生近来可好?”
顾惜眼底的熠熠光辉掩盖了她的心思,心知该来的总归躲不过去。
父亲的胆识与谋略,母亲的美丽与狡黠,集所有优点于一身的女子,不是传奇又是什么呢?应付这样的场面当真就游刃有余的很。
“多谢江院长记挂,我阿妈如今年事已高,又跋涉了两千多里地儿,舟车劳顿可把她折腾坏了。这不,原本阿妈想随我一道来拜访您的,实在是捱不过身子骨。在云南就时常提起她在京都大学任教的日子,更是将彼时的学长,江院长您给予的诸多帮助挂在心间不敢忘怀。江院长若不介意,就唤我小顾吧。”
“哈哈哈…那我就承了你的情。小顾你也不用院长院长的生疏了。就喊我江叔叔吧?”
“好嘞,江叔叔。” 知书达理,不卑不亢,进退有度的顾惜配得上大家闺秀四个字。
…
话过几巡,江宁试图通过唠家常套近乎的目的,显然还没有实现。
“小顾如今回京了,打算和盛主任几时完婚呢?”
顾惜心下微窘,这些天但凡遇见昔日亲朋好友,谁都要提一句她的婚姻大事。近日的一则新闻更是惊天炸雷。
要不是阿妈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她打,她都不想出门了好吧?
哎,阿妈的更年期哟。
“江叔叔您看您。和我阿妈一样一样的!回京这些日子我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腾出工夫来入职,又要被催婚…”
撒娇的腔调一上,顾惜的落落大方又平添了几许俏皮。
“哈哈哈…小顾和你阿妈年轻的时候可真是一样一样的。”
一样人精中的人精!
笑罢,江宁试探性的问,“说到你阿妈,我这儿倒是有个难题。不知小顾能不能给江叔叔出出主意呢?”
顾惜了然,“江叔叔客气了不是?不过以我如今的阅历和能力,江叔叔的难题我怕心有余,多半也是力不足的份儿。不过晚辈也愿斗胆一听,但凡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不愧是傅先生的女儿!果然大义!”江宁给顾惜竖起了大拇指,“呵呵…是这么个事儿…”
“二十年前傅先生从京大离职,众所周知,失去了傅先生,京大整个中医学院无人堪当大任,以致医学系这些年都没出几个出类拔萃的中医人才。如今傅先生回京,不知还有没有意向回京大任教?再创辉煌?”
那温婉一笑,眉宇间尽是不卑不亢。
“不瞒江叔叔说,我阿妈为传承祖师爷的衣钵,这些年在西南殚精竭虑,也落下了一身的毛病。近几年更是时常精神不济。怕是阿妈仍有报国之心,也没有报国之力了。”
这话说的漂亮,解了前情也堵了后意。立场坚决也没给对方留半点余地。
可江宁如今已是骑虎难下。
“小顾说的也在理儿。即便远在京都,这些年也没少听闻傅先生的大义。可咱国家正是人才匮乏的时候,中医这一行,自你师祖文书豪老先生走后,就无人能扛起全才的大旗了。如今百废俱兴,中医学万万不能屈居人后。我江宁资质平庸,空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却自知难堪大任。时代使命召唤我辈挺身,我辈怎可退缩不前呢?”
意思就是,小顾你可不能拖后腿!
顾惜礼貌而不失优雅的扯了扯嘴角,“江叔叔说的不错。国家的发展前景一片大好。速度更是势不可挡。中医学讲究个师承关系,温火慢炖方出精髓。慢火显然炖不出日新月异的快餐了。这可不是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