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风行的心里,世上的人只有两种:有病的和没病的。
美或丑,是他从未涉猎甚是思考过的范畴。
可西郊楼顶上的一眼风景,盛风行对上了一双‘盈盈秋水共长天,顾盼生辉总清欢’的大眼睛后,再也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那时他才明白自己灰了三十一年的人生本该是五彩斑斓的,而属于他的那些花儿都开在了这个叫做祁妙妙的世界里了。也终于相信,‘眼底有星河,笑里有清风’,并非文人墨客笔下的梦幻泡影!
脑子里清晰可闻的‘嘎嘣’一声,绷了三十一年的绝缘弦毫无征兆的断了。平静了许多年的心湖狂澜四起,那剧烈跳动的心率更是一路飙升到了一百五十码的死亡速度。
自此,小丫头的一颦一笑都带上了牵扯他神经的温度,就连她微微蹙眉,推拒抵触,都成了极限撩惹。若非亲身经历,怕是向来自负的盛风行永远也会相信,这世间当真会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他一眼不漏,生怕错过。
可…
“小丫头呀。你当真要为难死我了。”
不是没猜测过祁妙妙的来历背景,却没想到这般的惊世骇俗。
手中的相机盛风行这一夜不知翻看了多少回,屏幕右上角的电量格早已告急,警示灯频频亮起,他也没舍得放下去。
这只小小的、就像BB机一样的玩意儿就是那个小丫头即便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没忘记踢开的宝贝疙瘩了。
当一张张带有日期戳记的照片在屏幕上划过,下个世纪中叶的世界剪影跃然于眼帘,盛风行作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幸窥得了这个忍冬厉秋的稚儿,驾着岁月的长车,踏破了关河,洗刷了偏执,凝聚住山河万里的精魂,也守得了自己的星云。
就像所有的‘成功’都欠‘失败’一句谢谢一样,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感同身受。
嘀!电量耗尽,相机终于自动关闭了。
盛风行知道私看别人的物件很不绅士,可如若不是快被自己折磨疯了,他也不会这般没品。
过去的一周,因为紧张着小丫头的健康状态,即便海天生物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催的他头皮都快麻了,他也没舍得离开过她半步。
仅一墙之隔,盛风行却觉得她那般遥远。那个甜到发齁的小丫头,就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几句。
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好想看着她的笑脸,
他以为祁妙妙只是和他不熟。
终归不会真把他当作洪水猛兽。毕竟,他觉得自己帅的一塌糊涂!
可事实证明这次真的失算了。
世人皆道他盛风行生性凉薄,性子狠戾还尖酸刻薄。无论才华多出众,脸长的多英俊,都弥补不了娘胎里缺失的面部笑肌。天生一副冰渣子脸阴气太甚,以至三十一岁的高龄都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的。
他虽然不赞同这种论调,可从未想过去反驳。毕竟他又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可祁妙妙这个异数,出现的太过突兀。当真是来时携风带雨避无可避。这几天仅可远观不可相近的相处模式,就已经让他稀罕死了,按照这个路数发展下去,那走时也必是可乱四季,让他盛风行药石无医!
多少次被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搞到心力交瘁?他也是见了鬼的下作,人家都那么不待见自个儿了,他还拼了命的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