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行力排众议亲力亲为的给祁妙妙腰间,以及手臂上的刀伤进行缝合后,就把人安排进了九零一病房里。
他把十五年来从未离身的杜礼留在了医院,自己带着其他六位金牌保镖回了研究所。
安排完这一切后,他拿着祁妙妙的血检报告,在她的病床前枯坐了许久许久。
仅凭一部明显高于这个时代科技水平的单反相机,以及一张实习工作证,就已经将祁妙妙的身份解了个透彻。
超时代,高科技,未来人,这些词汇在脑海里无限交织,而居民身份证上的住址,‘德化路七号’更是搅的他头痛欲裂:那是他几年前买下的私产。
盛风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与倾轧中。
这个姑娘,他着实稀罕, 一颦一笑,就连气息都长在了他的心坎上了。可这个身份,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
一个艰难的抉择,在理性与感性的双重摩擦下,变成了锋利的锯齿,挑战的都是他的人性呐。
“咚咚咚”,结束了扫尾工作,一衣带尘的盛江河于凌晨时分敲开了九零一病房门。
灰头土脸的形象,让盛风行止不住的皱眉,可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盛江河稀奇极了,那个毒舌又臭屁的三弟居然没有喷他。只是看着盛风行那憋屈里又洞穿一切的笃定,运筹帷幄还藏着三分诡谲的眸子,竟让他望而却步了。不知为何,心底油然而生了一种‘瓮中捉鳖’,那只鳖的既视感。
盛江河纠结的问,“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吗?”
盛风行面无表情,连个眼神都没给,“你的好奇心没给你留退路。”
得,这该死的好奇心。盛江河认命了的进了屋,还随手关了门。
办公室门一闭,门外的梁铮与许一诺神出鬼没的补了位。就连盛江河带来的副手,林峰都只能在休息室里干坐着。
一场持续三个小时的密谈,在跌宕中起伏,在更迭里焕新,待黎明的旭日爬上了窗台,两张古铜色的俊脸上,掩不住的是凝重。
“你确定不把人交出去吗?哪怕威胁到你的前途呢?”
盛风行又何尝没有想过把人交给盛江河他们呢?视线定格在祁妙妙娇俏的秀颜上,一股浓浓的不舍,撕扯着他的心脏,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还欠她一句对不起,而她也欠我一个为什么。”
说白了,他舍不得。
“郭力钧那边怎么办?我总要交任务报告的。有赵利明在中间搅合,我想拖延时间都不成。”
“不用,就暂时别写关于她的那部分,给我打个时间差,我找靠山。还有,二哥,你谨防房振峰。”
“我倒没什么紧要的,在驻地,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倒是你,我上来那会儿,看到楼底下好几个鬼鬼祟祟的记者,想必都是在等着采你的新闻呢。”
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但盛院士他长青藤般的社会关注度,自然会让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成为全民热议的焦点。
更何况,无论是睚眦必报、阴森善变的性格,还是他诡计多端,不近女色的形象标签,以臭出圈的盛三公子,他的身边三米之内就没有出现过女人。
“杜礼他们不是吃素的。”
“风行…你,” 盛江河欲言又止,“你有想过这个姑娘她愿不愿意承担起你的身份带来的一切灾难?”
“只要她愿意,我一定不让她面对黑暗的那一面。就像,你对二嫂那样。”
“好,如果真的稀罕她,那就学着多为人家考虑考虑。还有,你不是孤军奋战,你有兄弟。”
临出门的时候,盛江河还是忍不住往后看着他三弟的背影出神。
路过的小护士纷纷感慨,她们军区的盛团,居然用一副看’熊孩子‘的眼神看着九零一。想来,傲娇的盛主任又给他的家人出难题了呢…
病房里的盛风行,心情确实称不上好。他无力的揉了揉太阳穴,脑细胞死亡无数。再次睁开眼睛时,恰逢清晨的骄阳抚上了那张莹白似雪的小脸,泛起微光的姑娘仿佛下一秒就要羽化成仙,而他,又一次被这个姑娘晃了心神。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是抓不住理还乱的牵扯;搅乱了他无波无澜的心湖,也是真真切切生出了平生从未有过的不舍。
踌躇了好大一会儿,他伸出了食指,小心翼翼的在那张小脸上戳了戳…
细腻的触感裹着属于这个姑娘的温度,绕上指间,蹿进了心头,也解锁了心底未曾涉足过的领地。
盛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