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笙紧紧攥着那本《俏郎君》,漂亮的眼睛瞬间涌出浓浓的失落。
为了赚点钱补贴用度,从几年前开始,他就开始写杂书。
那时候,太学的日子还满是欢声笑语。
燕越还没有因为大雍与南疆开战的事而与他反目成仇。
乔栀总是蠢萌蠢萌的犯错,一挨打就鬼哭狼嚎。
张倾总是鬼鬼祟祟地捏小公主的脸蛋,殊不知他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
漫天的飞雪冷酸了他的鼻尖,蓝笙的视线一片迷茫。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镇国公府的石狮子外,雪花落了满身,像要被大雍的雪埋葬起来一样。
张纷纷回到闺房,扑在床里大哭出声。
镇国公夫人张氏听到消息,立即派人去驱赶蓝笙,自己则心疼地急忙去安慰女儿。
走远几步,张氏又叫住家丁,“你们要态度温和,给他一些上好的银丝炭,锦被也多多地送几床,就以纷纷的口吻说,往后不再去看他了,让他好好过日子。”
家丁应下,张氏又不放心的说,“眼下大雍和云南关系吃紧,可别因为我们镇国公府,让那质子心生嫌隙,这事办不好,仔细剥了你的皮!”
家丁连声答应。
张氏转而去了张纷纷闺房,一进门就红着眼睛大哭道,“你这孩子,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喜欢那个质子?要是去了云南,与爹娘万里之遥,要是受了委屈,娘可怎么护着你呀!”
张氏越说越伤心,“再说了,咱们大雍和亲的公主,被虐待而死的有多少个?那不是个好地方呀!”
张纷纷抱着母亲,抽泣道,“我知道,我不去,娘别担心。”
“可是,我从小就喜欢他,还对他说了那些诀别的话……”
张纷纷哭地泣不成声。
张氏一顿。
诀别?
张氏松了口气。
不愧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怎么会轻易地为情所惑?!
张氏抹了抹眼睛,“那就好,你可是镇国公府嫡女,公主之下,数你尊贵,京城里多少俊俏男子,比那个蓝笙好的不计其数,还不是任你挑选!”
张氏脱口而出,“那个质子也真是不安好心,堵在门外,损了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张纷纷一怔,“世子还在外面?”
张氏:…………
张氏翻了个白眼,“是,他倒是痴心妄想,顶着风雪在外面等着呢。”
“都过了半个时辰了,也不怕冻死他!”
“娘!”张纷纷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蛋,“你不要赶他!你……你送他一些炭火暖被,就说,就说我以后不能再去看望他了,让他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张氏拍了拍她的背,“娘还不了解你?”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张纷纷扁着嘴巴,扑进张氏怀里。
张氏拍着她的背,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纷纷,你不但不能和质子在一起,眼下太子未婚,乔栀和掌印又流言漫天,高门贵女之中,现下只有你最配得上太子妃之位,但就算太子求娶,你也要拒绝,知道吗?”
“咱们家已经出了一位驸马,要是再出一位皇后,恐招来灭族之祸。”
“爹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们能平平安安就好。”
张纷纷哽咽着答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世子素来怕冷,他不顾风雪等我,我……我还能再去见他一面吗?”
张氏:…………
张氏狠狠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不顾爹娘阻拦去质子府看望他,又钻狗洞又爬墙,你真当爹娘一无所知???”
“还不是为了纵容你自小的心意,权当看不见罢了!”
张纷纷:…………
镇国公府门外,大雪落了蓝笙满身。
他素来怕冷,这一晚的风雪,确实八年来最冷的一次。
下人得了张氏的警告,对蓝笙态度十分和蔼,“世子,我们家小姐说了,您最怕冷,这些银丝炭和被子给您送去,盼望您多念着我们小姐的好,不要与咱们大雍生了嫌隙啊。”
被冻成雪人的蓝笙眼眸一颤,长长的眼睫上碎雪坠落。
“……好。”半晌,他声音嘶哑,望向镇国公府那道仿佛要将他和最后的温暖也斩断的大门。
都结束了。
同一时间,御书房里,太子拿着渭水城传来的书信,大喜道,“好!渭水城保住了!太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