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久远的梦境从记忆深处的冰川闯入到我的夜里:
我躺在婴儿床上,几个护士围在我身边,虽然戴着口罩,可我看见了她们满眼的欢喜。
随后,我被抱了起来,递给了一个女性手上。
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了,像是老旧的相片一样。
另一个男人从门外闯进来,急匆匆地跪在了床边。
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下,两张熟悉而陌生的脸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一点一点远去……
我醒了。
我居然梦到了上辈子自己出生时的事。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从婴儿床上爬起来,我再一次环顾着这个房间。
“我穿越了”,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还没什么实感。
事实上,这已经是我穿越到古代的一年后。
我熟练地爬出婴儿床,沿着凳子一点一点地从床上爬到地上,然后再从地上爬到沙发上。
房间里有些高度的家具几乎都在旁边放了个木凳之类的东西,这是俩夫妻为了满足我旺盛的探索欲而安排的,几乎都是仲煌的手笔。
我在沙发上换好了衣服,然后沿着沙发下来,再爬到诗蕊的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
我轻轻扯着她的被褥。此时已经是将近正午了,每天为了等诗蕊起床,我都要就着仲煌出门的声音睡个回笼觉再醒。
至于原因,肯定是为了等这个爱睡懒觉的女人起床。
“好了,靳儿,让娘再睡会儿……”
我依旧不停地摇着她,她才终于肯起床。
“啊啊啊啊,啊。”
当然,今天我等不了。因为今天是每周一次胡大夫来给我检查的日子。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了:
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体,非常的虚弱。
“弱不禁风”对我来说都是夸奖。
三天一小病,一周一大病;半月给阎王点上一根中华,一季和肯尼迪搓一次麻将。
面对这种情况,胡大夫每周固定时间来给我检查,就成了必不可少的日常之一。
“要好多了,还是继续按照你给他开的那些药继续吃就可以了。”
给我把完脉,检查了一遍后,胡大夫这么说道。
“嗯,好的。”
诗蕊摸了摸在她怀里的我的头,笑着回道。
啧。
又要吃那些苦得要死的药了。
顺带一提,诗蕊好像是这个胡大夫的徒弟,我的药基本都是诗蕊给开的。但她似乎还是对自己的能力不太放心,还是请求自己的师傅来为我做检查。
胡大夫走后,我和诗蕊才去洗漱。
早饭和中饭是一起吃的,虽然这种吃法可能对婴儿不太健康。
吃完饭后,诗蕊就要开始对我进行所谓的“早教”了。
无非就是学走路,学说话这些。
“靳儿,快到娘这儿来!”
来……来了……来个鬼!
我气喘吁吁地趴在地上,面部扭曲成了一团,两只小腿抖个不停。
结果连站起来都费劲啊。
即便如此,我和诗蕊还是日复一日地练习着。
说话这个对我来说就简单多了,唯一是要注意的是不要进展太快。所以每次诗蕊说“娘”的时候,我只能含含糊糊地说一个“郎”之类的。
我可不想成个“神童”。万一以后让我作诗啥的……还是算了。
以上基本就是我这一年来的日常了。
当然了,也不止这些。
还有一些……小小的变故:
那天午后,诗蕊原本正扶着我在屋里练习走路,仲煌早早去了官府,葵姐也上集市去了,家里只剩下我们娘俩。
突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很闷,是男人在敲门吗?
“来了!”
诗蕊正准备去开门,把我抱到了椅子上。
我连忙抓住了她的衣角,拼命摇头:
“郎……囊!”
“靳儿,没事的。没人敢在知县家里闹事,而且你爹爹这么好的官,谁会找他麻烦呢?”
向着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孩儿解释得这么详细,这场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只能说,这一年以来,诗蕊早就习惯了我的一些奇怪举动,我们俩也达成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