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和敖岸赶到叶府的时候,正值深夜,朱红的叶府大门紧闭,小紫敲了敲门,并无小厮出来,小紫心里隐隐地觉得不安,心咚咚地跳着。
敖岸一把推开大门,两人闯入府内。
府里一丝声响也无,四周寂静的十分诡异。
穿过回廊的时候,小紫见管家倒在地上,背上刺了把明晃晃的尖刀,血流了一地。
敖岸探了探管家的鼻息,他无任何鼻息,敖岸对小紫摇了摇头。
小紫和敖岸继续往前走,只见不远处树枝上挂着一截早已辨认不出的肢体部位,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小紫尚未见过如此可怖的景象,头皮发麻,不觉想呕,敖岸见状,若再看到如此,便将小紫的眼睛蒙了,并施展灵力,将树上尸首一一落下。
小紫忍着没有呕出来,尚未见到家人,她心中焦急,脚步不断加快。
来到正厅,脚底下门槛边出现打碎的瓷片,混着斑斑血迹,再抬眼望去,厅中身穿青衣的松柏侧躺在地上,手脚被缚,全身蜷曲,嘴边一大片污血。
小紫冲过去,探了探松柏的鼻息,没有任何气息,又摸了摸他的心脉,显然不在跳动,她心中大痛,她不甘心,又在他耳边高声喊道,“松柏哥哥,松柏哥哥”,却无任何回应。
三两步处,叶公眉侧倒在地,他左肩,右背被刺了几个窟窿,血流了一大片,染湿了衣衫,脸上也满是血污,他双眼紧闭,嘴唇微微翕动,显然是刚刚小紫的叫声,将他唤醒,他低低说道,“小紫,小紫”。
身旁敖岸猛一激灵将叶公眉扶起来,在那些窟窿处点了他的穴道,将他血止住,并将袖中一粒药丸塞入他口中。
叶公眉吞了药,过了一会儿,恢复了些精气神,他睁开眼,见是小紫和敖岸。
他伸手指着北边,竭力说道,“快去救嫣然,他们将她抓走了,咳咳,”因是太用力,他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敖岸吹了声哨,不一会儿,来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身形矫健,配有刀剑,训练有素地站立在院子里,敖岸交待小紫在府里等他,他会派人守着门外,他自己带人去救嫣然,说完,带着那帮黑衣人飞奔出去。
小紫也想去,但被叶公眉拉住了,他说,“小紫,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小紫将他扶上椅子,他闭了闭眼睛,仿佛沉浸在某种回忆中,他缓缓开口道,“小紫,我知道你怨我,你该怨我,是我没有尽到做爹的责任,在我死之前,还能见到你,总算是老天有眼了。”
闻言,早已红了眼的小紫再控制不住眼泪溢出,她分不清委屈还是悲痛,只是哽咽道,“爹,我不怪你,你会好起来的,你不会死的……”
“听你叫我爹,我心里很高兴,咳……”他又咳出几口血,说道,“送你去青花镇,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你跟嫣然一出生,我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我没有办法,只能将你跟嫣然一起送出去,后来嫣然归家,我派了暗卫去了青花镇,他们说你过得很好,我就没有招你回来。再后来,你来了,又想走了。昆吾山有莫非上神坐镇,他们不敢贸然来犯,我想着总能保你的安全,就将你送到了昆吾山。我先前得了消息,他们要在这三年内抓到你,所以我便与你约定了三年,我希望他们永远找不到你。”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找我?还要对我们全家下毒手?”小紫问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讲起,这其实跟你身世有关,”他顿了顿说道,“当年,我随军攻打苍月国时,还是个伍长,出师不利,就当了俘虏,被恩公所救。后来,我们两国交好,我仕途顺利,在皇城宴上,我再次遇见恩公,他与我相谈甚欢,我与恩公保持着书信往来。直至事发,他将一颗丸子交于我,嘱咐我给我妻子服用,并托我好好照顾。我才知道,恩公用的是秘术,你娘服用以后,单生胞就变成了双生胎,生下了你跟嫣然。你娘遭秘术反噬,生下你们后就殒逝了。”
“其实,我和你娘不是你的真正的爹娘,你真正的爹,他叫,咳咳……”叶公眉越咳越咳急,小紫着急,使劲拍他的背,他终于停下来,不停地喘气,可是这口气像怎么也喘不过来似的,他倒在椅子上,睁着眼睛,不再动弹。
“爹,爹,你醒醒,”小紫叫了半天,叶公眉却没有任何反应,小紫知道他已经故去,她伸出手,将他睁着的双眼轻轻合上。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北风呼呼地刮着,树上挂着的几只日前寿宴的红灯笼被吹落在地,倒在这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