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学得快,又虚心接受她的批评意见。
另一方面,师父在小紫眼里变了样子。原来在小紫的眼中,师父很严苛,虽然私下也会偶尔关心她与安茜,但总觉得跟师父有距离。但这相处半年来,她方知道师父是个很正直的师父,她能直抒胸臆,有胆量抵抗那些官场上的恶势力,而且,师父她老人家面冷心热,在她过往的仕途中,她救过很多人,她曾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宫廷乐伎向鸬鹚求药,另外,她对司命一职自有一番见解,总之,小紫觉得,除了若若,师父是另外一个令小紫觉得心生敬意的人。
师父即将远去,却压根没有提命格树一事,小紫暗自纳闷,她想提又不敢提,之前鸬鹚和安茜都提醒过小紫莫要提此事,但心里想着大仇未报,其中关卡就在此刻,不免有些焦灼。
正是夏夜,月朗星稀,小紫卧床躺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听见院子知了在不停地叫唤,小紫的心一阵烦躁。
“小紫,你出来,我知道你醒着,”师父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小紫爬将起来,推开房门,见师父正站立在院子中央,她轻轻招手,唤小紫过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紫走到师父跟前。师父依旧一袭白衣,在月光中飘然如仙气,她说道,“你一定很纳闷,那些命簿是如何炼制的,而我这半年来也没有提及此事。这其实都是祖上立下的规矩,要在我离去时才能说出来,因为我一旦说出来,我就会不记得我当过司命了,世人只有一个司命。”
小紫惊讶地问,“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并未回答,只是指着那颗西北角的那颗小树,说,“你可知这是什么树?“
小紫摇头道,“徒儿不知。”
师父说,“这便是那棵名扬四方的命格树,自圣祖爷从东海求取之后,便移栽在此,只不过,此树蹊跷的很,非是有缘人,才能开启灵性。历任司命中,只有我师父当年能看见未来,而我,也只能炼制命簿而已。”
小紫问,“那这棵命格树能看见过去吗?”
师父说,“我不知道,这个要看你与它的缘分了。喏,你戴上这个扳指以后,你就是真正的司命了,”她边说,边将食指上的一只翡翠绿扳指取下,递给小紫。
小紫将扳指戴了,跟着师父念咒语,却见树下一个木盆里满盆的叶子,一片一片地飞了起来,焕发出金光,如金色的蝴蝶一般,挂在枝头上,不一会儿,就全挂满了。
一阵风吹过来,叶子齐刷刷地摆动,叶片好似鼓胀了一下,小紫以为自己眼花了,忍不住揉揉眼睛。
师父笑道,“别揉了,命簿已经炼制完成,你去看下吧。”
小紫跑到树下,摘下一片来,果然刚才还金光闪闪的叶子如今已然变色,成了命簿。更令小紫惊奇的是,她居然能看见命簿上的字,“李安,家住青花镇,鳏夫,生有一子,逝于……”
“我能看见了,我居然看见了,“小紫叫道。
师父说,“你每日夜半时分将叶子摆在盆内,端于树下,念咒语,自能结出命簿。“
小紫说,”喏,“她又想起师父刚才所说,心有疑惑,问道,“师父为何说自己会忘记当过司命?”
师父说,“这与你手中的扳指有关,它施了禁术,一旦摘下来,过一会儿,我便会失去当司命的所有记忆。所以你戴上以后,莫要摘下来,如果想摘,也要找好接替人,不然会反噬。就这样为师要走了。”说罢,她唤道,“安茜,我们走吧。”
只见安茜背着包裹,从里屋走出,她已等候多时。
小紫看着穿着青衣的安茜扶着师父青樱,在柔和的月光中,两人的背影婆娑,她们跨过院子,,跨过大门,走出司命署。
她觉得院子里空落落的,只剩下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