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命格树显灵,小紫试了各种方法,如隔三差五地将肥料埋于树下,如在树的四周摆了祭台,施展灵术,如每日念不同的咒语,但都无果,那棵树依旧静悄悄地矗立在院子里。
小紫折腾了一阵,某天清晨,她发现树上的叶子一夜间掉了三成,她不敢乱来了,她只能等待师父口中的机缘到来。
第一日上朝,小紫略感紧张,她起初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眠,模模糊糊睡着后,又猛地惊起,爬起来将里衣穿好,却发现离上朝还早,困意袭来,便趴在案上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却听见敲门声,小紫惊醒,打开院门。
来人正是白石,他身着红色袍衫,头戴梁冠,脚穿云头履,一只手持着笏板,一只手拎着一件大裘,笑意盈盈地说道,“我路过你府内,特意来叫你,我知你平日里喜欢睡懒觉,我怕你睡过头了。”
小紫脸上一阵尴尬,刚才若不是听见敲门声,恐怕自己真要睡过头了,她感激道,“哥哥来的真好,我确要睡过头了,你先进来,我稍微梳洗下,就与你一同上朝。”
白石进来在前厅坐了坐,等了一会儿,见小紫三千青丝绾成追云髻,头饰点翠流云璎珞流苏,身着一袭竹青暗花雨丝锦对襟,鹅黄素锦宫裙,略施薄妆,肤如脂雪,白石不觉微微有些发愣。
小紫问,“哥哥,你怎么了,我穿这身朝服很丑吗?”
白石说,“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妹妹今日这身打扮好看得很。”
小紫说,“这是贵妃诗,哥哥莫要取笑我了,我们快走吧。”
白石说,“外面天寒,穿个斗篷吧,仔细冻着,”随手将一件红色斗篷将其披上。
两人沿着内城的中心大道走着,正是冬日,天还黑着,北风呼呼地吹着,周围只稀稀拉拉地见着几个官员,并无其他人出现。
“小时候,我认为我爹抛弃了我,后来得到他平步青云的消息,我一直心有愤恨,后来到了叶府,虽然爹爹对我们不苟言笑,但在官场里,却是左右逢源。我由此得出假象,我爹不是个好官,而且我认为,都城中的官员大都污秽不堪。直到,我听若若姐姐说起,爹爹的叶家军如何如何威武,如何如何勇猛,才知爹爹非是我所认为的那样,他治军有方,殚精竭虑,而我看到的,不过是假象罢,”小紫说道,脸上显出忧伤,但随即释怀一笑,白石见她如此,心知她心结已解。
“伯父深谙做官之道,但又胸怀天下,我曾向他请教,他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深受启发,”白石说道。
“我虽是爹爹女儿,却未曾听过他教诲,真是可惜,”小紫叹息。
“妹妹你不必自恼,你是女子,自然不需要懂这些为官之道,”白石劝道。
“我年幼时,在青花镇上,曾见过恶官欺压百姓,自此我一直痛恨当官的,后来结交到鸬鹚兄,才有改观,我也不曾料到,今日我也成了官。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爹爹想说的怕是,他因为怀有理想,所以能忍受官场的污浊,也能安之如素。我今日听闻,便把它当作给我的教诲吧,”小紫说道。
“你今日所言,倒不像我认识的小紫妹妹了?”白石看着小紫,觉得今日的夜色太美,将穿着官服的小紫映照得比往日出彩。
“哥哥,如何这般说?”小紫问道。
“我在青花镇上见你时,觉得你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如今,妹妹你明事理,辨是非,知善恶,已经不是寻常闺中女子可比的了,”白石赞道。
“哥哥谬赞了,我自己几斤几两也是知道的,要说我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近来我感觉自己性子沉稳了些,不像以前那么毛躁,估计是年岁大了,”小紫吐了吐舌头,说道。
“第一次上朝,你紧张吗?”白石问道。
“昨晚睡觉时想起这会,略有些紧张,现在倒是还可以,只是困得很,”小紫说罢,打了个哈欠。
“你莫要紧张,当今圣上是个明君,只要做好本分,便不会有什么事的,”白石安慰道。
“嗯,我知道,我本就是个小官,估计圣上都不记得呢,”小紫说道。
白石拍了拍小紫的肩膀说,“那我们快走吧,以后若有什么事不知道,难办的,尽管来找我,我现在说话比原先管用了些,我来罩着你。”
小紫听罢,点点头,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心中却是感到一股暖意。
到了皇城门口,已经有不少官员正在等候,许多官员见翰林白石领着一女官出现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