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武历275年春,时值三月,一场持续多日的细雨笼罩着古朴的小镇,给原本平静的小镇带来一场朦胧之感。
此时小镇一条不知名的石巷中传来了阵阵脚步声,隐约只见个执伞的身影正缓缓走出,雨水随着伞沿滴落,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着身影的走近,伞下露出了一张稍显稚嫩的面庞。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七尺,身着布衣青衫,额前一缕青丝摇曳,模样长得算得上俊美清秀,此刻正捧着一本书籍津津有味的研读,时而皱眉时而欣喜,全然不顾前面青石板中的积水。
“噗!”
“唉,看来又要清洗衣物了,这该死的天气又不知何时能晾干,都快没衣服可换了。”少年从水坑中站起,无奈的嘀咕道。
说罢起身,看了看手中未曾打湿的书籍,苦笑一声,自顾自的起身仿佛已经习以为常的样子,继续持伞渐渐远去,依稀传来了一阵抱怨声。
此时的小巷很静,静的只能容下雨声,还有那个少年的嘀咕声,本是完全不相搭的两种声音却让人感觉一股自然,只觉浑然天成。
青阳镇本是隶属于明武帝朝的一个偏远小村镇,算是帝朝的边界,名副其实的偏远之地,小镇规模极小,小到了一声高昂的叫卖声便足以传遍整个村镇,或许它不应该叫青阳镇应该叫做青阳村,镇中只有百十来户人家,要是往上数几辈多是有些沾亲带故的。
而这个少年却是与镇上的原住民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既是个纯纯的外来户又是个地道的本地人。
少年姓李,是镇上的李夫子十五年前游学路上在一个朝露未消的清晨,于一片菜园中捡到的,当时李夫子抱起男婴,只见婴儿在夫子的怀中呵呵不停地手舞足蹈,届时已年过古稀的夫子见其活泼的样子。顿时满心欢喜,认为这是上天赐予他这个孤苦一生的老头子的礼物。便收其为孙,抚养了下来。
当有一日夫子游学后途经青阳镇时可能也是有些乏了,便临时起意扎根在这个小村镇,当然随之住下的还有被夫子取名为‘李朝露’的少年了。
作为偏远之地,大体是没什么读书人愿意留在这的,即便是偶有读出来的‘才子’,也不会留下来耽误自己的前程,李夫子来了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前年李夫子过世后,李朝露便顺理成章的成了学堂中唯一的夫子。
李朝露虽未及冠但是论其文道水平,便是李夫子在世也是远远不及,李夫子在世时曾笑称,“若吾孙入朝,那满朝儒生不过蝇营狗苟。”
当时听闻的邻居都只当夫子只是在开玩笑,毕竟是自己的孙子,要知道莫说在京都当值的那些大官,便是在远处县城中的县老爷,在寻常百姓的眼中已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随着李朝露接管学堂后,众人才发现这个小先生似乎真有些不同。虽然本身年岁不大,但是这帮学生是佩服得紧。无论自家的孩子多么顽皮,但提到李朝露时,总是透着一股尊敬。
慢慢的李朝露的名号也传播开来,即便是那些已经过了乡试的读书人都来请教学问,每次只能叹道‘李小夫子’深不可测。
“咔吱”,学堂的门被轻轻推开,学堂不大,本来镇上的住户也不算多,三间草屋,十数稚童但是依然充斥着读书的氛围,一身青衫的李朝露走了进来,还在呐呐自语:“已是最后一本了,这书还真是不禁读啊!”
一边说着一边从书箱中拿出今日的课本,等他准备好,学堂中也陆续出现一道道稚嫩的身影。
“先生好!”
“先生早安!”
李朝露微笑着一一点头回应,随着一位位学生的到来,原本寂静的学堂响起阵阵读书声。
几个时辰过去,随着一句“课毕放堂!”,诸位学生纷纷道“先生再见。”
李朝露见自己的这帮学生都走了,便稍稍收拾了一番学堂,随后背起了书箱,撑伞打算回家。
作为小镇上唯一的教书先生,李朝露走在大街上总是不时的有人打招呼。
此刻路边一个庄稼汉正屋檐下,身前放着两筐绿油油的青菜,朝着李朝露说道:“小先生!这有刚摘得青菜新鲜的紧,来两捆尝尝。”
李朝露回道:“那敢情好,这菜看着就水灵,正好这个月的束脩还有结余,多少钱?”
庄稼汉道:“自己种的不值钱,就是吃个新鲜,要是收了您的钱,俺家那个小崽子知道了还不得造反。”
说罢庄稼汉将青菜硬塞了过来,
“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