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五本书虽然不多,但李朝露也露出了一股满足,这是精神上的充盈,毕竟他没有读过的书多是孤本佳作,给他带来的收获是无法衡量的。
此时他所修的《至简》不自觉的运转了起来,他只感胸中的文气变得充盈了许多,文气引动气海中的气机,整个功法的运转都比平常变的更快了一些。
“没想到在平壤城还能有此收获?”李朝露不禁笑了。
李朝露又寻找了一番,发现已经没有自己想看的了,对此他也没有失望,毕竟已经有所得,人总要学会知足。他便来到书童的面前,在书童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支付了十文钱,便走了出去,对此书童倒也没有问,毕竟在他看来只有傻子才会拒绝送上门的钱财呢。
而此时书童眼中的大冤种李朝露,正慢悠悠的走在河边,向河岸看去,只见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身形修长,端坐于柳树下的石凳上,其身前摆放着一副棋盘,树下此时除了他自己,倒是无其他人,周围过往的行人仿佛对此已然是司空见惯一般。
“白子尚未死绝。”
书生闻言抬起头来,只见其一身蓝衫极为儒雅,透着一股书卷气。脸庞清秀,鼻梁高耸,不过双十年华,却毫无精神,双眼显得格外无神,探查一番过后发现,竟然是一位盲人。
“白子亦是绝路,已无希望,如何破局。”盲人书生有些沙哑的问道,言语间不只是问棋还是问他自己。
“白棋看似已死,不过也可向死而生,世事无绝对。”说罢,只见对面人从棋奁中摸出一粒白子,手提置于棋盘左上。随着棋子落入棋盘,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玉珠落盘。
言罢,李朝露起身,不再执棋,只身漫步向西而去,只留下了一句,“只道人生如棋,但棋终非人。”
晚霞斜映,此时柳树下只留下书生独自呆坐在原地,双目失明的他并不知道李朝露下在了什么位置。此时书店的书童走了过来,对着书生说道:“公子,我来接你回家了,今天店里来了个怪人,半个时辰草草的翻了几本书,留下了十文钱,真是稀奇的很。”
“清远,快看看棋局上的白子下在了什么位置?”书生急忙问道。
对于这个棋局名唤清远的书童自是熟悉得紧,每次都是自家公子手谈,自己负责摆放。这局棋自家公子已是苦思了月余了,此时望向棋盘,果然白棋多了一手。
“奇怪为什么下在了左上角小尖,这样自己不是自寻死路了吗?”
闻言,盲人书生先是一愣,随后仿佛恍然大悟了一般,呐呐自语道,“向死而生......”
见自家公子如此做派,可是吓坏了书童,连忙上前着急的问候道:“公子,你没事吧!”
渐渐地盲人书生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不过整个人的精气神较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整个人变得容光焕发了起来。
“清远,明日书店停业关门,收拾行李咱们去盛京城。”盲人书生说道。
“公子,去盛京城开书店吗?”书童不解的问道。
“此去,入仕!”盲人书生郑重的回答道。
“公子,之前你想要入仕,但是城中的那帮大官见您双目失明,根本不给机会,更是口述侮辱之言,此次去了盛京城又有什么用呢?”书童气愤地说道。
只见盲人书生自信的一笑,“棋尚有活路,温寻南岂会就此放弃。”
李朝露此时远远地看了这一幕,也是笑了一下,对于读书人他向来是能帮则帮。
......
远在万里之外,明武境内麓山山脉连绵起伏,犹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 ,山林间有猿猴嬉戏,白鹤齐飞,整座山脉的最高峰坐落着一片巨大的宫殿群,这片宫殿隐没在云海间时隐时现,隐约间传出一阵清脆的读书声。
这片连绵的宫殿群中,一座幽静的小庭院前,有一位身着儒袍的童子正端着两杯香茶轻轻地敲着门。
“进!”院中传出一声。
童子推开门后静静地将茶水放在桌子上说道:“两位师叔祖,请喝茶!”
说完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此时院中有两位中年男子正在闲聊,其中一位长衫中年说道:“老薛,接着说啊,你夸了半天的学生叫什么来着?”
另一位青衫中年笑着说道:“他啊,叫李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