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林已经19岁了,今日一袭月白色长衫,上用银线绣出竹叶,他的声音清润,眉眼含笑,眼波流转着剔透的柔光。
白皙修长的手掌中放着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的是一支雕刻了荷花的素银笄。
他每次做的簪子用料并不精贵,这是因为世道混乱,担心戴着过于珍贵的首饰被匪徒盯上,所以他总是做些不起眼的首饰。
周芸拿起这个素银笄,拿着尝试着拉、转,都没发现哪里能打开,她笑着把素银笄放到江文林手里,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在说:你赢了,展示给我看看吧~
江文林忍不住露出一抹小得意,左边的梨涡有些醉人。
他拿着素银笄,按了下荷花的莲子,一共4颗莲子得同时按住右上角和左下角那颗才行。
江文林一按,素银笄的尖端自动收起,露出淬了巨毒的针尖,再同时按住左上角和右下角,针尖又收了回去。
他在素银笄簪体左侧不知道哪里摩挲了几下,再一使劲,素银笄就被掰开成了两段,里面是周芸十分熟悉的坚韧无比的丝线!
这根素银笄比之前的桃花簪机关更加精细,更适合……偷袭……
周芸心里偷笑,江文林看着光风霁月的,这小子却爱好制造暗器。
文秀给周芸辫好头发,将那根素银笄插在了发间,镜子里的周芸眉清目秀,点上了口脂,眉心也点了一颗红痣,显得更是动人。
她挨个行礼感谢大家来参加她的及笄礼。
长辈就坐在原位,等她行完礼就递上礼物,小辈在她行礼后需要还礼再双手递上礼物。
宾主尽欢后,离得近的就自行回府,离得远的就在云烟火锅店3楼客房休息。
江文林和吴玉娘自己有马车自然是要走的,雪球儿被江文林留在了这里,他自己上了吴玉娘的马车。
马车内,江文林才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娘,你把江家世代传给儿媳的镯子作为及笄礼……送……送给了阿芸……”
在大家都在叫周芸,周烟的时候,他还是一直叫她周芸,那……才是她的名字。
当他看到吴玉娘手上没了江家镯子的时候,他就猜想娘给阿芸的四方雕花盒子里,装的是碧绿的手镯。
吴玉娘这些年身体已然大好,上扬的眼角带着慈光:“我看你为了她不眠不休的做簪子,怎么劝都不听,这只传媳妇的镯子合该是她的。”
江文林却叹了口气:“可我不知道阿芸是如何想我的……”
吴玉娘抬头看她这个儿子,长相集合了她和江示所有的优点,朗眉星目,鼻梁高挺,嘴角不勾自带笑意,通身温润,安乐镇甚至琼州到京城都难以找到这么好看的人物了。
再加上能做生意还能文能武的,便是宰相家的小姐,那也是匹配得上的。
可是对象是周芸,吴玉娘也不好说,她觉得周芸在乎的只有家人,钱财她不是很看重,从她身上没看出多少对金钱的执着。
这天的宁静就像是这个乱世对周芸的仁慈,傍晚一过就划开了纷争的序幕……
这天深夜,有人在楼下急促的敲门,赵极皱着眉过来开门,只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