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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与过往

人们总是喜欢选择春天去远足,特别是上海人,基本跑不太远,都会选择就近的城市或者景点。原因很简单,大家工作都忙,没多少假期,短暂的逃离一下都市生活而去感受一下田园的风光,容易让自己心旷神怡。这种叫自我状态管理,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是需要状态的,状态好的人总会比状态不好的人更具社交性。

当然我们不是在讨论社交的问题,何大河也更不是出于让我阳光起来的目的。

正如他所说,他希望我能尽快的搞定这个难弄的女人,这样我才不至于拿公司的前途去捣乱。

何大河事后还跟我说,他虽然叫了江婷还顺道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其实都是让占小满应邀的幌子。这是个战术层面的东西,如果他当时提议严肃和占小满该出去旅行了,显得唐突。毕竟我和占小满还没怎么样呢,加上franco的事情才刚刚算过去。

于是何大河就把个人成双入对的行为上升到集体的活动。这就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尴尬,占小满也少了很多拒绝的道理。到时候只要在临行前随便找个借口溜掉,然后把我们这对鸳鸯扔给缘分就可以了。哪怕溜不掉,等到了目的地以后就说公司有重要的会议必须回来,同样管用。

江婷那边都好说,何大河似乎很了解她,他说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做任何的逗留。

何大河这一招其实很明确的在暗示我,让我把人生米煮成熟饭。毕竟在外头人生地不熟的,彼此之间容易产生依靠感,这也是好感的一种,打铁趁热,软磨硬泡,总能突破阵地防线。‘

就在我做好了一切或浪漫或邪恶的情景推演后,占小满妈妈的死亡通知却让一切都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占小满的老家在浙江的一个小县城,算是山清水秀。在她五岁的时候父亲扔下她们母女二人走了,鬼知道死去了哪里!这是占小满的原话。在我们的生活里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但都不像电影里说的那样有情怀。一个男人的离开没有多少苦衷也没有多么的禽兽,也许就是一场简单的关系破裂。

占小满由母亲一手带大,母亲倒也没有很凄惨的二胡音乐。这是个普通且美丽,经济条件还算独立的新时代女性,离婚后也交往过别的男人,但最终都没能结婚。占小满从不过问母亲的事情,她们母女的关系即和谐又多少夹杂着一丝尴尬。

其实谈不上相依为命,总之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占小满来到上海后,也是像很多普通的外漂游子一样,长假就回老家探望一下,然后茫然的返程,没有特别的不舍。她作为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世界观和事业,完全独立的存在,完全脱离母亲的维度。

占小满的母亲死于自杀,吃了整整两瓶的安眠药。尸体在床上凉了一个多月才被人发现,没有遗嘱,家里更没什么财产可以遗留的。

占母患有抑郁症这事还是死后才知道的。在此之前无人察觉,占小满也只是知道母亲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

当然我没办法体会占小满现在的心情,我们的土壤不一样。我赶到她母亲葬礼的时候,看到她一个人坐在灵堂里发呆。

她说亲戚平时走动的不多,零星来了些,摆下花圈就走了。母亲生前也没什么朋友,倒是有几个外地的同学过来祭奠了下。

“你节哀顺变啊。”我有些心疼她。

“对她来说可能是种解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陪着她一起沉默。

晚些时候,她带我在她的县城里四处转了转,吃了些出名的小吃。每当经过一些熟悉的角落,她就会稍作停留,然后跟我说那些年在这些旮旯里发生的故事。

她说她读中学那么特别土,班上的男同学都叫她牛粪妹。到今天她也不理解这个外号的来历,她猜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在男同学的眼里就像牛粪一样吧。

一直到了高三有个练标枪的男生跟她告白,她才真正体会到了被人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还说以前的自己特别的斯文和敏感,她和标枪好的时候每天都会给他送早饭,放学后就在操场旁的石头长凳上坐着看他训练,等他训练结束了,就上去送水。

她说那时候的感情就是这么细腻和美好,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不直白,有什么只流露却不表达,所有的情愫都小心翼翼的隐藏着。

她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我一言不发的倾听,我知道她现在应该是极度悲伤的,悲伤到都不像我认识到那个火辣的人。

她少年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服装设计师。最终放弃的理由特别的无奈,因为设计师是有门槛的。这行的门槛就是人民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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