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度。

穷苦人家的孩子学服装到头就只能是给裁缝；普通家庭的孩子学服装到头也就是个普通的设计者；富贵家的孩子才更有资格成为设计师。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是一个孩子从小对时尚的耳濡目染，你让一个从小就穿的土里土气便宜货的人如何创造一个让大众都为之疯狂的作品。

努力和汗水只能换来认可，只有天赋和背景才能更接近成功。

这很负能量，但换个角度它又正能量，因为它让很多普通人用尽一生去接近成功，哪怕最终只得到一句认可，至少也不是一个失败的自己。

在县城的这些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陪着占小满，她没有了上海的骚情，更多散发出一种小镇里的秀气。可无论哪一种都无比打动我。

她毫不吝啬的把过往分享给我，可能是此时此刻她身边真的再无人可倾诉了吧。

江婷没有出现，因为忙；她的亲戚没有悲伤的诚意，因为疏远；只有我，不光有诚意，最关键真的闲。

她每天都在跟我说故事，一直延续到她离开这座县城，考去杭州。所有的故事到此为止，她没有继续，她说她忘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还是不愿意想起。”

“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根本不是。”

“我有点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活那么明白干嘛呢，糊涂点挺好的。”

占小满说完这句话，就把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我随着她一起看着平静的江水。江面上什么都没有，堤上的路灯坏了有些年头，照不亮景色。麻雀飞过枝头，发出喳喳的嘶叫，我觉得这他妈的才是浪漫。

回到上海后，我找到江婷。

在我看来占小满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是很危险的。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县城回来我有一种不那么好的预感，觉得占小满会像她妈妈那样突然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因为她这几日的表现是不太正常的。一般普通人得知亲人的离世都是撕心裂肺的哭，连着几日，悲伤便会随着泪水渐渐被稀释掉不少。可从我在灵堂见到占小满到最后我们驱车赶回上海这么长的九天，她一滴眼泪我也没见过。

她反而跟我玩起了追忆似水流年的桥段，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当然，我来找江婷的目的不是跟她说情况。我就是让她把名片上那位大神请出来，因为我觉得靠我或者江婷的能力和关怀根本应付不了占小满。

还有，请大神的目的也不光是进行心理疏导。其实我更关心的是占小满之前提到过关于距离导致感情消失的状况。

这才是最核心的，也是最让我赶到困惑的。我总不能永无止尽的跟她耗着，这让我很崩溃，怎么说老子也是个有性格，有暴脾气的顽固二世祖，老被一个姑娘牵着鼻子当畜生溜算怎么回事！

“这事挺难办，我这师兄挺难预约的，好，就算卖我的面子，人家赏脸来，关键她占小满不配合有什么用？”

“那咱们就造个局把她骗进去再说。”

造局是我的强项，想当年我和娄子叱咤北里靠的可不光是我们的硬件设备，情景设置和演技，包括群演都是我们的杀手锏。以前就是纯粹好玩，觉得人生大舞台，人人可以是影帝。

“这事我不能干，小满是我闺蜜，这有点太那什么了。”

江婷还说，占小满的性格都不用介绍，她是那种能瞬间翻脸，摔碟，拍屁股走人的主，就算真的给她忽悠去了，她但凡发现不对劲，摔门而去！江婷两头不是人，非但对不起自己的学长也对不起自己的闺蜜。

“如果我拿何大河的秘密跟你交换呢？”

“呵呵，你这小伎俩，就别来蒙我了。”我很快就被识破了。

所以说女人太聪明是件令人十分反感的事情。因为她们会预估你的价值，看你够不够格让她们放下自己的智慧，在你的面前装成一个傻子。

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打算自己去请神！不管是威逼利诱也好，还是暴力恐吓也罢，总之我不能由着占小满在两性关系里这么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