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被揉皱的白纸放在掌心一点点抚平。
于男人而言,只要浪子回头,一切皆可被原谅。可是对于女人而言,一旦对眼前人没了感情,多看一眼都是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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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透过窗子照入病房,抬臂,微尘里子透过纤纤玉指清晰可见,仿佛如调皮的精灵穿梭于素白掌心,盈盈跳跃。
“原来我还活着呀!”身着白制服的护土推门而入,就看到转动着手掌喃喃自语的陆胧雪,启唇而笑:“陆小姐说笑了,像你这样的英雄如果都救不回来,我们医院凭不要被网友唾沫星子淹没。”
陆胧雪怔了怔,朝上拱着身子有些羞涩:“抱歉,你认识我?”
护土帮她检查着身体,佯做叹然:“当然,你现在可是最知名的网络达人,刺入你身体的只是寸来长的水果刀,伤口不深,也不会留疤。只不过因着当时你情绪过于激动造成失血过多,呃,陆小姐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才昏睡了整整两天。”
小护土年纪不大,却犹善健谈,一连串妙语自嘴里滚出,戏谑调侃中却又流畅无比。
陆胧雪越发不好意思,青洋节奏本就过快,在加上覆夏生有意为难和着周边人的虎视眈眈,她何止是没休息好,简直是如履薄冰。
如此正大光明偷懒的机会,当然要睡个昏天暗地。
护土调好吊水,微斜着脑袋打量道:“陆小姐,其他的我们都可以挡,不过警察现在需要做笔录,你要见见。”
陆胧雪慌忙直着身子:“好的,我没问题。”
“做的不错,小姑娘胆子大,反应也很灵敏。”护土宛如领家姐姐般抬手抚了抚她后脑,转身而去。
陆胧雪秀眉黛蹙,也是,商场发生的事怕早被人传到网上,她刚拿过手机,房门被推开,便将手机又塞在枕头下面。
刑杰和着另名警察进门,陆胧雪已然急不可耐道:“孩子怎么样?”
刑杰点头道:“已经没事,当天悠悠的父母便报了警。”
陆胧雪按着前胸长舒口气:“那就好,原来宝宝叫悠悠,太好了。”
只是例行的询问,何况当日情况刑杰已了解,疑犯也落了网,并没有在此停过多时间。
刑杰起身准备告辞时,忽的目光如炬,盯着她问道:“陆小姐,你认识光义同志?”
陆胧雪僵住,原本红润的面颊刹时惨白,她有些不知所措的避开灼灼目光,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接连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最后倒是自已撑不住,像是做错事的孩童般垂头不语。
看她的样子便是有难言之隐,刑杰倒也没过多为难,只是叮嘱道:“稍后会有专门机构找你,陆小姐,我们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没别的意思,请你不要多心。”
“谢谢。”陆胧雪颔首,目送他们出门,立刻从枕头下拿出手机。
陆胧雪别的也没看,只看了青洋的股价走势,抛开公园与犯人斗智斗勇那幕,单以她集团员工在酩娇大厦的做为,便可大大拉高青洋形象。
果然,陆胧雪看着如直线上升的股价,翘起的唇角噙着缕愉悦,心满意足朝床头倚去,一切才刚刚开始。
街心公园里原本是没有雕像的,现如今竖立的三个人像是前几日才刚刚完成,是为了纪念英烈的塑像。
其中一人便是丘许光义,阳淮雾县人,特种战土出身,牺牲于二十三年前,缅川清黑扫毒风暴,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就在数日前他们的照片才被公布,也就意味着英烈三代之内已然没有直系亲属的存在。
可当日在公园里,陆胧雪的言行举止过于怪异,引起相关部门注意,找她问询怕是难免的。
敲门声在次传来,陆胧雪看过去,却是吴燕妮正携着大包小包走进来,恭谨殷勤:“陆部,你醒来了,有不没那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买。”
陆胧雪佯做讶然:“吴姐,怎么是你?叫我小雪就好,又不是在公司,我没事,随便叫个护工过来就可以的。”
吴燕妮笑容可掬,麻利的整理着病房:“应该的,覆总亲自叮嘱给你找个陪护,我怕你嫌弃她们笨手笨脚,就过来了。你先休息,有什么需要尽可给我说。”
陆胧雪淡然而笑,下床朝窗户走去,任由太阳打在身上,暖融融甚是舒泰。
吴燕妮整理着抱来的名个箱子,觑了她眼,满脸堆笑:“小雪,现在集团外到处都是记者,想要给你做期专访,覆总以你身体为由暂时推托了,让我先来问部你的意思——”
陆胧雪也不扭头,淡笑:“吴姐看着安排吧!我身体没事,对了,你别拆了,我要出院,你帮我办下出院手续。”
想也知道,医院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