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已是最大幸运。”
却不想被他带上此道,父亲九泉下有知,不知是否后悔当初的决定。
沈堂别过目光,随意道:“我四下看看。”
王仲基垂头,直到他身影远去才迈步朝棚房而去。
夜漆黑如墨,四周虫鸣最终于淹于沉寂,厚厚的电动门将外世一切隔绝。
高达数丈的棚屋内灯亮如昼,偌大的空间只见零落数人,穿梭在高低错落的瓶瓶罐罐中。
透明帘子隔绝出的独立空间内,只有无喜和无忧两人带着防毒口罩扭动着腰肢,在震天音乐中手舞足蹈。
脚步声由远及近,马品言撩开帘子对着里面大喝:“嗨,崽子们,好久不久,你们过得还好吗?”
第236章 隐
没有人理他,他抬腿朝旁边经过人屁股上揣了,被抱在怀中的高颈瓶落下跌得粉碎,破裂声却被震天摇滚淹没。
马品言觉得无趣,抬手关了音响,无喜和无忧这才突的扭身,看到他,俩人动作出奇一致,抬起手肘做出拇指向下的动作。
无喜:“这小憋三怎么没有死?不是说他偷扒别人东西被浸到河里淹死了。”
无忧:“啊,呸,你什么记忆,明明是老王一刀,把他老二割了,他偷的不是东西,是人家母猪。”
无喜颤着身子乐得前俯后昂,对着他做着各色不入目动作,脸上尽是舒畅的飘飘欲仙。
马品言一头雾水,摸着后脑尴尬道:“这俩货说什么?”
王仲基走到他旁边,叉着手道:“他们说你面带桃花色,近期恐有血光之灾,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我呸,桃花还能扯出血光之灾,什么狗屁不通。”马品言举着手中袋子,佯做关心:“都过去一天一夜,你也不让他们歇会,我带了宵夜过来。”
王仲基平着脸:“他们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你家主子货催的那么紧,赶不出来你帮我说好话。”
马品言兴兴然摸着鼻子,这话他真没资格说,转身欲走,忽的朝他脸上凑近,低声:“基地被炸那天,是你溜进教授实验室把配方偷走的?”
王仲基目光转到他脸上,硬着嗓子反问:“是你,出卖了教授,和李老头联手抄了咱们老巢?”
“切,没意思。”马品言悻悻甩手,转身朝外走去,嘀咕着:“没良心的东西,拿去喂狗都不给你们吃。”
王仲基抬手拧开音响,音乐响起,俩人旋即又垂了头继续忙活。
远处天际泛出淡青色时,有人飞跑而来,低声:“堂主,泽少刚传来些资料。”
院子里站了一夜的沈堂收回目光,接过递上了的东西看了眼,猛抬步朝电动门而去。
王仲基坐在桌前,闻声抬头看到他进来,忙站起身。
沈堂上前拽了他衣领朝外,来到院中堆满杂物的塑料棚下,将手中袋子甩到他身上,怒道:“你不是王仲基,你到底是谁?”
他接过打开,从里面落出几张照片,看的出上面是一家三口,其中的小男孩不过七八岁大,即便人长大后相貌会改变,也看得出上面人绝非是眼前的王仲基。
他捏着照片浅笑,真不愧是泽主子,隐藏二十多年而且早已被大火吞噬的真相,短短数日便被他挖了出来。
抬头对上沈堂目光,掷地有声:“王耀国的妻子开着间杂货店,那年冬天,每周固定的送货点到达时,车里除了日常货物外竟多出个八岁的男孩。”
“而那时,他们的儿子早在三年前便因突发疾病而夭折,我穿着王仲基的衣服,又顶着他的名子上了户口,直到三年前,基地被炸,连累得他们葬身火海。你说,我是不是王仲基。”
许是被触到心事,沈堂脸上怒意稍退,别着头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仲基笑着摇头:“不知道,最初是和个哑婆婆生活在一起,她去世后我就四处流浪。那年冬天太冷,我差点被冻死,见到道路旁边停着辆裹着塑料帆布的车,就钻了进去,醒来就看到父亲和母亲了。”
沈堂拽过他手中袋子,背后有汽笛声呼啸而来,扭着就看到数辆打着远光的车子驶进院中。
沈堂疑惑道:“你的人?”
王仲基脸色突变,摇头:“不是,我所有的人都在里面赶工。”
沈堂闪身朝着旁边阴影里而去,王仲基大步迈了出去。
强烈远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王仲基抬臂掩着强光,眼角余光撇过,两辆军用卡车和着两辆轿车停在原地,借着强光可以看到卡车上数枚横枪而立的身影。
有人自车上跳下朝旁边围拢过来,远光骤灭,只留那辆暗灰色甲车亮着大灯,王仲基放下手臂,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