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上赶着跑去她的生日宴,不是自取其辱。
她却笑着拢起鬓发:“话虽如此,瑞夫人在圈的地位却无人可及,孩子不懂规矩罢了,何必一般见识。”
郁依依明白了,瑞夫人是阳淮上流圈子的毒瘤,既叼又贱,奈何母家和夫家同属豪门望族,她若有心针对陆胧雪,基金会主席怕也寸步难行。
陆胧雪躬身:“大嫂若没别的吩咐,我先走。”
她也不想去,奈何和郁依依比不了,一个寡妇想要在这个圈子立足,难上加难,这才墨迹到现在,时间已经迟了。
郁依依不耐点头,俩人几乎是同时转身,郁依依却迈不开步子,终是扭头道:“陆胧雪。”
她停步,回身,清冷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郁依依看向远处,快速道:“你可以选择离开覆氏,结婚生孩子,我保证覆夏生的股份还是你的。”
陆胧雪的目光这才移到她脸上,对视的美目里是依旧死灰般的无澜,突的就笑了,笑得前俯后昂,花枝乱颤。
郁依依也不理,任由她发疯。
笑了足有数分钟,陆胧雪才停下,抬手抚着颠出的散发悠悠:“谢谢,不过,不用了。”
她决绝转身,昂头清亮缓然:“我和你不一样,没有所谓刻骨铭心的青梅,嫁人这种事,这辈子一次就够了。”
陆胧雪停步,环绕着眼前景物,满眼艳羡:“何况我是真的喜欢这坐园子,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也不错。”
她惟一爱过的男人就是覆夏生,这才不择手段将人抢过来,可不属于她的东西终将留不住。
车子绝尘而去,郁依依才昂头,夹杂着说不清源由的莫名酸意涌上心头,逼得她眼泪几乎都要出来。
朦胧中闪出道白影,郁依依惊得酸意顿消,嘹声:“金妈妈——”
一袭白睡衣的金管家自阴影处走出,轻笑:“你溜够没,我陪你去院外走走。”
郁依依气结:“大半夜你不睡转什么?”
老金耸肩:“你们一个个都不睡,我那睡的着,要不咱去转转。”
她肿着嘴转身朝锦园而去,这就是不愿呆在老宅的原因,时刻都被人盯着,滋味着实不好受。
*
漆黑海域下如同硕大的明珠荧光耀眼,巨大的白色游轮划破暗沉缓缓游来,露天的甲板环绕而成的心形彩灯映射着革巾,华服的男女,流溢着贵族式的奢华。
身着雪蕾细纱的女子被众星拱月般围着坐在正中,迎接着来自四面的恭维,欢宴高潮即将来临,一袭不起眼黑色礼服的陆胧雪这才迈步朝前,对着被围在中央的少女歉声:“莹莹,生日快乐。”
果甜少女扬着马尾欢快起身,绽着清纯笑靥:“陆姐姐,刚都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不来了。”
陆胧雪捧着礼物递上,柔然低声:“怎么会?我的请柬是你亲自送上门,岂有不来之理,只不过怕扰了你们兴致,始终站在外面。”
瑞莹亲热拉着她,四下张望:“唉,夏生哥哥怎么没来?你们可是公认的神仙眷侣,他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妻子独自出来,夏生哥哥——”
陆胧雪浅着妆容精致的脸,半点波澜都无,围成圈的人掩唇轻笑,喁喁私语中,立在外围的女子笑道:“莹莹喝多在,陆夫人别和她一般见识。”
陆胧雪柔声呵笑:“是我的错,扰了莹莹雅兴,你生日夏生怎么可能不来,半夜十二点,他会去梦中恭贺佳礼。”
场面陡然凝滞,瑞莹的笑僵在尖尖下颌,旁边人掩饰性般拉她:“阿莹,马上要放烟花了,我们去前面看。”
瑞莹银牙暗咬,几日不见小蹄子学会顶嘴,当即夺过自已喝了一半的残酒递上,天真率直:“那我就等着,陆夫人,喝口酒,这可是我爸爸珍藏几十年的佳品。”
比这更甚的陆胧雪都经历过,抻手去接,却不料酒杯突的抬起,迎面泼了上去。
她穿的本就是极薄的黑丝,酒水淋下,前襟顿如裸着般透出无限妖娆,看得旁边禁不住传来吞咽口水声,草,这是错把少女当成宝呀!
陆胧雪恍如未闻,缓慢抬起手臂掩在前胸,盈然颔首:“抱歉,我失陪下。”
瑞莹没想到会这样,恶狠狠瞪向旁边如狼似虎般刹时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臭男人,都一样不要脸的德性,扭身气冲冲朝前。
陆胧雪暗松口气,这总比大小姐在她杯中下泄药被堵在厕所外强,瑞莹请她来就为了出丑,过了这关就好,点着头转身。
身着浅色礼服的女子,看着离去的陆胧雪唇边扯起抹怪异,娇媚的杏眸转身不远处聚成堆的男人,旋即便有人跟了上去。
甲板僻静处,陆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