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在于逸之那拿了方子抓药后就被搀扶着离开了。
金时月卖了自己带来的全部草药,不用问,都是按市面上的最高价。她也不矫情,背着空了的竹篓也准备离开时,却被于逸之给喊住了。
金时月以为他又要追问是从何处或是哪里得来的方子,都已经准备胡言乱语了。
谁知于逸之笑容温润,一身白衣清雅俊逸拱手作揖,“夫人以后来济仁堂都可免去费用。”见金时月看过来,他又补了一句,“我也是济仁堂的东家,若夫人哪日想通了愿意来济仁堂坐诊,价格也定会让您满意。”
于逸之一看就是没什么坏心思的人,生的又俊俏,难怪刚才医馆里多是年轻女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与医生交好走到哪里都不会错,金时月笑着眨了眨眼应承下了。
等到金时月走远了,医馆内被唤作文元的小伙计才凑到了于逸之身边,“公子不会是觉得那农妇有趣吧?”
于逸之没回答,只是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犹豫了片刻,文元还是开口了,“公子,那妇人虽医术好,但她已为人妇,容貌又那般不堪,断然是...”
话还没说完,于逸之就笑出了声,“你不觉得她有些眼熟吗?”
“啊?”他还真没看出来,况且他为何要盯着一个农妇的脸细看??
不对,那公子为何要盯着一个农妇的脸看?
这关山镇的热闹,江家村是不知道的。
“大哥,后娘跑了吗?”江泉跟在两个哥哥后面捡着柴火,懵懵懂懂地问。
江觉非要一起出门,这会拄个树棍跛着脚也帮着捡柴火,声音脆生生的,“大哥,金丫说的话是真的吗?”
江宴拔出一把野菜,头也没抬,“不是。”
“那她就是骗我们的!大哥,我们把金丫杀了吧!”江觉气哼哼道。
江宴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蠢弟弟,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纸包给他看。
“她不是金丫,今晨起我就把这叶子混进了野菜里,她我亲眼看着她吃了才出门去的。”
“大哥,这是什么?”江觉好奇地看着空荡荡的纸包问自家大哥。
“断肠草,人误食其叶而死。”江宴捏着小纸包,眼里饱含阴鸷与恨意。
“那...那她为何没死?会不会是这叶子出了纰漏?”
“不会,我亲眼见一家人吃了这叶子,无一生还。金丫死了,现在的她不是金丫。”
江宴无比冷静,收起纸片继续拔野菜。
“太好了!这个恶婆娘死了才好。”江觉乐得直拍手叫好,下一刻又蔫下来,“那若是现在这个后娘是狐妖变得呢?我们要不要告诉村长把她抓起来?”
江宴皱起小眉头,板着一张小脸,“小觉,你午时还吃了她做的饭,现在我们三人身上的伤口还是她包扎的,你怎可这样鲁莽行事?”
听了大哥的话,江觉心里有些堵,羞愧地低下头,“大哥,我错了,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
江觉眼眶泛红,他只是怕一会儿回到家,又会迎来一顿毒打。
江宴看到后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别怕,若是她日后真的伤害我们,大哥一定会保护你们,但现在大哥愿意相信她,相信她不会害我们。”
“嗯,大哥信她,我也信她!”
小江泉人小动作慢,又抱不动太多,好不容易抱着几根柴火到哥哥跟前,就听见他们说最后一句话。刚满四岁的她没听明白,也仰着一张小脸露出几颗小米牙,“小泉也开心!”
金时月背着大包小包下了驴车先回了趟家,见着家里没人,她想着几个孩子可能出去摘野菜了,便拿着才买的料子去了隔壁李嫂子家。
家里几人的衣服都破得不行了,她本想在镇上找个成衣铺子,谁知道那些成衣不仅不合身,还又丑又贵,她一篓子药材才挣了二两二钱,还得买些这时代的生活用品,可不能白浪费了。
干脆就买了些料子,想着回村找些巧手给三个小家伙和自己都量体做一身合身的。
李嫂子见她来跟见了鬼似的,“你咋来了?我家可没粮给你。”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她上次实在是看三个娃太可怜,她自己也是当娘的,才在看见孩子和鸡抢粮吃的时候给了江泉半个窝窝头,她可不想被这金丫给赖上,这村里谁不知道她想拿孩子换粮的事。
她不会是觉着自己喜欢江泉那丫头,才又来了吧?
“李嫂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