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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这个笑容有点儿暖

把她绷得紧紧的,只露出半截儿奶油样的胳膊,看起来更象是个布满水果的芝士。她连头也不回,只听着后面同学的窃笑声:“天气干燥、要多喝水,别光顾笑,等下嗓子都笑哑了,多不划算啊,奥运冠军们!”这冠军的说法,可能只有在梦中才会当真吧,理想与现实总是千差万别啊!

我手中的镜子继续引领着光线在眼前蜿蜒着、游走龙蛇,落在了侧前排王胖子的肥脸上,他直觉地一扭头,光线刺得他眯起了眼,当然,和睁开时的大小也没什么区别。看看是我,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他只好及时地拿出书遮住脸来抵挡,但却依然无法完全挡住他那张满是汗水的胖脸。我不禁坏笑起来,后悔没及时带个放大镜出来,那样他就可以像个火柴棒一样被我点燃了。

就这么照了大半天,从前晃到后、从左晃到右,又回归了原点。我斜斜地趴在桌上,脸侧向墙里面,歪歪地开始移动光柱,有意无意,悄悄地、悄悄地爬上戚文的后背。影影绰绰,才下墙头、却上肩头,我不由地咧着嘴笑出了声。也不知道是他太迟钝还是根本没在意,即使偶尔光柱漫过了他,照在了他的课本上,信纸反扣在书上,压着信封,星星点点的光斑晃人眼,但他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我好奇地探出脖子,想努力地看清楚他的信皮儿。却见他正好扭头,当下和他正对上双眼,我吃了一惊,但还是舔着脸:“太阳很好吧?”

“照在你头上的光环简直跟天使一样。”

他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说不出是冷淡还是赞许,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看起来倒象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一般,不太计较我的小把戏。

“这天热的,怎么这么痒呢?”我立刻觉着浑身也好像真得奇痒难忍,时间搭配正好:“好像都有蚊子啦!”说完不由地自己也笑了:“哎,戚小文儿,要出名吗?改个名儿吧,不、改你那‘文’字为‘蚊子’的‘蚊’吧,包你见血立红,你想想,赶明儿国旗为你升起,国歌背景音乐里,打出羽坛您老人家的名字——戚蚊,那简直是新惊情四百年呢!摄人魂魄于瞬间、吸人鲜血在毛孔啊……”

这么长时间我居然都没发现他那名字的漏洞,只专注于对他本人的好奇了。这次轮到陆小羽鼻子里冷冷地出了一声‘哼——’:“让你上体校真是屈了才!我建议你啊,努努力去考国际政治关系学院,十年后就派你去收复台湾。我担保你啊,不废国家一枪一弹,定能不辱使命,成功收复!”

“噫——呀,你是想自绝于党国和人民吗?”我气鼓鼓地推小羽的脸扭过去,这个内奸,总在适当的时机拖我后腿。

该死的“戚蚊子”居然同时“吭哧”笑出声来了,在表示同意吗?满目清亮。

崔屁妞从前排正扭过头来竭力地探究着我们在说什么,一脸疑惑。

我赶紧把脸看向窗外,装出若无其事的无辜表情。

看向窗外:春天的到来简直势不可挡,到处都是枯树出新枝,花苞含笑发。不经意间,你就会看到身边有青青的幼芽,正怯生生地露出头来。人的心情,也会随之变得痒痒的。

整个冬天看似冰封,可却没有挡住万物在冻土下悄悄地生长,山水不显。但阳光一照,就不可遏制地钻了出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强大的力量呢!

每天都能看到我的风信子不可抑制地、尽情蔓延着自己绿色的枝叶,但却只是刚刚结出了小小的花苞,想必它们也是“嫩蕊商量细细开”,不肯一下子全部显露真容,只想让我无限期待它的展颜。

不清楚花朵怒放会是什么样的灿烂,有时真恨不得能将它一片片地掰了开来,但是拔苗助长还是要不得,静等花开才能体会其中的那份欣然。

这时,我眼前就会不时地晃动那个清硕挺拔的背影,除了忧郁,那个淡然清澈的眼睛,让人难以忘怀的展颜一笑,注定会像棉里藏针一样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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