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省际间比赛,但是竞技体育往往就是这样,如果闭门造车太久了就只会变成纸上谈兵,毕竟结果一定都是以成败论英雄的,是骡子是马终究还是要拉出去遛遛才知道的,“实践才是检验的唯一标准”。所以每逢比赛,只要条件允许教练都会带我们积极出战,当然,是符合自己水平的级别,杀鸡不能用牛刀,蚂蚁也绊不倒大象。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机会和第一梯队的队友们共同参加过比赛。本区内比赛——分级参加,省内——可能去观摩,再高层级的比赛——没想过,也没机会想啊。
“天上掉馅饼的事更不敢想,要掉也是掉铁饼啊!”酸葡萄的自嘲还是会的。
所以当助教通知大家准备报名表的时候,念到我的名字,我只随后答了声“到”,一时之间居然没有其他任何的反应了。下了训练,我还在想到底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还是别的事儿没听清?或是候补?脑子像浆糊一般理不清,要不是小颖忙不迭地向老崔通报,我还处在恍惚中,直到崔燕燕披着湿头发一路小跑进来:
“啥时候出动?你不会像小羽一样被人家看上就走了吧?……”连珠炮一样地开火,我只瞅了瞅她的狼狈样:
“大姐,拍洗发水广告啊,擦干再说话,今天是我值日的。”
老崔楞了片刻,无限郁闷,这才倒在了我下铺,身子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就势把湿淋淋的脑袋倒在毛巾上蹭了个圈算是已经擦干了。
小羽还躺在床上写她的训练日志了,被老崔全身滚着圈也没一点儿反应。
忽的,老崔想起什么,在床上翻了起来,不知道抄出条什么:“对了,还没洗呢!”就跑出去了。一会儿又不知从自个宿舍理出什么东东抱了进来,又自顾自地在小羽床上清出什么来。这段时间她雀占鸠巢,俨然成了我下铺的主人,而且熟络地什么都和前主人的不分彼此。
小羽刚只稍稍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等会啊,我先写完这里。”话未说完,老崔却抱着一堆被单儿被套已经没影儿了,她想了几秒,就又倒回床头继续去写、不再吭声了。
半天功夫又看到崔屁妞哭丧着脸站在门口:“娘娘的,白洗了,那是你的被单儿啊,大姐,你也不说一声,真不厚道!”她站在小羽床前一脸的不服
“我正要拦你呢,是你跑得太快了啊。”小羽还是一副不紧不慢、能气死人的样子。不过谁叫老崔自个儿不看清呢,人家又不傻,换我也不会说啊。
老崔见讨不到公道,长叹了口大气就撤退了。
自己还总觉得有压力,戚文又来添乱:
“不要和我搭档。”休息间隙,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为什么?”他正在活动手腕,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我几秒,然后认真地说:
“你脸上不是长痘了吗!”
我正在喝水,马上抹了些在手指上,开始一点一点地弹向他:“噫——呀,你丫是不是脑子里长痘了!”
“噫——脏死了”他迅速向后一闪,转而嫌恶地皱着眉躲开:“你怎么还是这样?”
“没直接喷你就烧高香吧,谁叫你惹我!”
他没再理我,但是我想了想却还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你是不是对我轻蔑、敌视且否定着?”
戚文还是不吭声,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咧向一边,根本没打算掩饰对我的不屑。看他得瑟的,完全一脸欠扁的样子,登时激起了我心底的小火焰。
“咱们场上见分晓。”我在心底念碎碎。
接下来的训练中我激情投入,只想发挥最好水平,不管不顾的,但却太过于情绪化,老肖及时喊了“暂停”,走过来就开骂:
“没脑子吗?你这样要不了半场就得受伤下来了,哪有这样的,不一会儿你那拍儿就该敲到同伴的脑袋了,双打是要互相配合、互相迁就的……,听懂了没?……。”他老人家叨叨了半天,我低下头没敢言语半句,只心不在焉地点着头,恐怕稍有差池就会刺激肖大人将我一脚踢出去。
任你在别的地儿再怎么张狂,运动员们也轻易不敢在教练面前造次,当然,背后是可以的。我硬生吞下一口气,还是心有不甘,老肖一转身,我就开始嘴里叨叨咕咕的,一眼瞅见挑事的主儿——戚文依然神情自若,局外人的模样儿,更压不下火。拧开水瓶盖灌了两口水下去,越想越来气,发泄地将半瓶水砸向垃圾桶,要不说“冲动是魔鬼”呢!太过气愤所以力道过大,碰到了桶沿发出“咣嘡!”的一声,弹在了地上。场上的队友听到巨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