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汴京城，魏行首见过许多勋爵人家的公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位楼小姐

万能：" 魏行首：小姐不嫌我们这些人卑微低贱，愿意给我们一条新的出路已是大恩"

秦楼楚馆有许多可怜人，这儿自愿进来的姑娘能有几个，谁又愿意卖笑为生，生活所迫，求个活路罢了，如今有了新主，同为女子，楼相意亦明白女子的痛楚

万能：" 魏行首：自千春楼被小姐的人接手之后，便再没有因贫贱被家人强按着带来的姑娘"

楼相意自知这种地方不仅利润巨大还能接触到不少权贵子弟，探知朝中消息，白家乃当世巨贾，在她的经营下产业遍布，最不缺的便是银钱，她看不上那利润，接手后便立下规矩

若非要有皮肉生意那便一定要是自愿，本朝文人爱惜名节，天子脚下，不敢真闹出些毁掉名声的事情来

常嬷嬷刚送走顾廷烨，见门口立了个人，顺便带了进来

万能：" 常嬷嬷：意姐儿，千春楼的掌柜来了"

魏行首极有眼色，闻言便起身告辞，也不用楼相意送，披了披风便走

楼相意：" 叫他进来吧"

千春楼的管事姓白，是在买下千春楼之后他们换上去的，从扬州白家旁支的人，真要说血缘都不知道要往上算几代

他们这一支分家之后便一路北上，可惜经营不太好，到了白言这一代已经不剩下些什么家底了

只剩下一家临街小茶馆，勉强经营着，后来便遇上了楼相意，仔细一对还真发现了一点关系

万能：" 白言：大小姐"

楼相意：" 伯伯怎今日过来？坐下说"

血缘是淡的几乎快没有了的，白言有自知之明，不至于真将这句伯伯当真，只当是大小姐待人温和客气

万能：" 白言：千春楼的规矩，这赊账积累到一定数额，三番四次催讨之后还是讨不到，是要上门要账的"

这规矩是一直都有，楼相意觉得合理便也没改

白言将带过来的账本摊开放在桌上，上头赫然写着顾廷烨的名字，还有顾廷烨的手印

楼相意：" 这账什么时候开始的"

万能：" 白言：约莫有小半年了，咱们催吗？"

白老爷子过世时便说白家产业一分为二，顾廷烨与楼相意都是白家的主人，白言会这么问，便是他只认楼相意，不认顾廷烨

楼相意：" 催，咱们这规矩一直不曾改，何时上门，旁人大抵心中有数"

顾廷烨名声不好，前几年没少干荒唐事，但是接手白家之后他不可能会赊账，这账不是他赊的，按照表哥那个性子，多半是要摊开来说的

顾家家事复杂，比白家二房那些豺狼好不到哪里去，她在汴京这么久早就摸透了顾家的情况

一个大家族，烂了两代人，顾家的希望几乎全在烨表哥身上，嫡长子病弱，嫡三子年幼，四房五房像是吸血虫一般

楼相意：" 你明日带着这账本亲自上门，届时看我眼色行事"

万能：" 白言：好"

顾廷烨刚说要带她一同去盛家读书，明儿多半是会亲自来接她的，她倒是要看看这葫芦里到底有没有药

总不能叫这黑锅平白无故扣在表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