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工具也行，只要有材料，我自己就能造工具。”

平生头一回，文森特想工作。

没有皮鞭与喝骂，每天什么都不干就能获得面包和热汤，偶尔还有鱼有肉，这么闲着似乎有罪。

街市的安宁祥和让他沉浸其中，也让他焕发出巨大的热情，想做些什么作为回报。

激发这股热情的仅仅是文森特在逛街时从居民口中无意间听来的几句话，

“城里的贵族没一个好东西，总想逼我们继续当奴隶。”

“雨果阁下不知去哪里了？他不在，大家心里难免不安。”

“我们还是太弱了，不受欺负才怪。可我们怎么才能变强？”

文森特的申请很快获批，他见到了担任‘圣光领’工程总监的潘潘。

孩童大小的机械魔姬面试了大概半小时，便让文森特担任火器工厂的厂长。

“我会给你特批六号圣水，让你尽快恢复健康。”

“你的工作是工厂建设、员工培训，流程管理。”

“你需要学习一套全新的生产流程，我们称之为‘流水线’。

此外我们还要推行质量管理，虽然这很难，但必须执行。”

“你会得到一些魔药以便提升学习能力。同时你需要签下工作合同，明文确立你的权利和职责。”

成千上万的奴隶工匠正蜂拥而来，如何利用好这批宝贵的人力资源成了大问题。

潘潘按说是技术人员，可领地现在不缺技艺精湛的工匠，发展的形势逼得她不得不走上管理岗位。

文森特接过一叠设计图、计划书、规划方案什么的，他茫然的扫了几眼，不安的说道：“女士，我不识字。”

“那就学。”潘潘不以为意，“十几年的奴役都没击垮你，区区学习能难倒你吗？

你难道不想有天向那些虐待你，迫害你，毁掉你一生的刽子手复仇？

我会提供一切便利，单独的办公室，一室一厅的住房，伶俐的勤务兵，聪明的随从和学徒。

维克多.雨果阁下负责制定领地发展方向，我负责将发展方向变成可执行的规划。

你的工作就是将基层工人组织起来，把图纸上的规划变成实物。

只要我们不断努力，迟早有天，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会被我们踩在脚下。”

潘潘的言语振聋发聩，受尽苦头的文森特只觉着脑袋嗡嗡轰鸣，有一条未曾设想的道路在他脚下铺开。

他只想当个工匠，了不起当个工头，可那位机械魔姬的期望却远不止于此。

抱着潘潘提供的图纸档案，文森特找到担任领地秘书长的马可世。

“我们住房比较紧张，只能给你一房一厅。人力倒是不缺，你会有个照顾生活的勤务兵。

工作上，你只能暂时在家办公，会有一名抄写员担任你的秘书。

可惜我们现在马车还不够，你的出行只能自己想办法，我们补贴你出行费用。

你属于干部，管理人员，十五级工资，目前是每个月八十二银苏。此外还有些津贴什么的，足够生活了。

关于火器工厂，我要提醒一句，你得先找一批专业人员，弄个工厂筹备组，然后找格伦先生批经费。

‘圣光领’跟其他贵族领地很不一样，所有工作都要走流程。

领主阁下经常不在，很多事情需要我们自己动脑子。

这里没有谁比谁高贵，你尽管放手去做，哪怕犯错也不要紧。”

文森特走出马可世办公室时彻底晕头转向，‘圣光领’的一切都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别家领地，领主一言九鼎，全领地所有人都围绕领主意志而转。

但在‘圣光领’就不一样，领民围绕某一件事来转——领主不在？不在就不在呗，有他没他都一样。

按说几万人口的领地，应该有个掌管所有事务的大管家，或者是能管事的主母。

文森特开始听说扎瑞尔女士在领地威望高，以为是管事的主母。

但大家都说扎瑞尔不是主母，是武装力量指挥官，只管打打杀杀的事。

文森特见到潘潘，以为魔姬管理一切。可潘潘只管领地工业建设。

马可世也不是大管家，是个联络所有部门的协调官僚。

格伦也不是大管家，更像是个天天看报告熬夜到凌晨负责平衡领地收支靠圣水和精力药剂保命的苦力。

“这领地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