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威由人头,而官场上最后只能莫过于官帽了。”
“在他看来,即使收买不了人心,但也能恫吓住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天真!”朱敦汉摇摇头,透露出了一句评价。
在做到内阁首辅之前,无论是魏源还是祁寯藻,一个个可以说是精明强干,那是一等一的人尖。
但是坐上那个位置之后,却是性格大变,不仅做事毛糙,还不懂得人心。
或许,幼主临朝,巨大的权力落在首辅身上,就容易让人得意忘形,失去分寸。
毕竟是半个皇帝,跟之前的首辅完全是两码事。
到了二月份,魏源的几项举措让他大失人心,更何况还有君权派和一众权力觊觎者在行动,让魏源的首辅位置摇摇欲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此刻已经显眼。
即使魏源所行的道,都是正确的,但却是错误时间和错误的人发起的。
而魏源一倒,立宪派在内阁中就只剩下彭蕴章了。
而匡源则将一跃而起,直接成为了首辅,想想都让人不可思议。
不仅是皇帝换的快,就连首辅的位置也是那么的快,内阁如此动荡,让不少心向朝廷之人为之忧虑。
这时候,民间忽然传出了一阵风声:幼君临朝才是如此!
许多人幡然醒悟:“大明不能没有皇帝,就像是儒家不能没有孔子。”
“既然幼主不行,那就让长君即位,安稳朝政!”
百姓们也纷纷认同。
这段日子对他们来说也是多灾多难。
作为天子脚下的百姓,谁没有几个当官的亲戚?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饿死了,他们北京城也照样酒肉不缺,遭受这苦日子却是第一次。
“幼主不行!”
这句话在坊间流传,渐渐达成了共识。
然后就像龙卷风一样,席卷整个北京城,渐渐自下而上渗透官场,传到了内阁之中。
甚至,成百上千的百姓效仿当年的举子游行,穿城过街,直到来到紫禁城外,吵闹不休。
这场舆论攻势如此的凶猛,让魏源猝不及防。
太后辛氏为之不安,立马召见了整个内阁:
“哀家本不该过问朝政,但你们瞧瞧,紫禁城外那么多的百姓喧扰,吵到哀家是小,但大行皇帝的棺椁还在呢,这还得了?”
魏源忙跪下:“这是臣之错!”
见到他认罪态度如此良好,辛氏才缓了口气:“尽快处置吧,哀家不想出事了。”
“京城已经乱了够久了,平白的让那些藩国看热闹……”
阁老们心事重重地回到文渊阁,一个个闭口不言。
百姓如此喧闹,这不仅是首辅的锅,还是内阁集体失职。
在座的人都是要面子的,这还怎么得了。
“说说,该怎么办?”魏源一屁股坐下,脸色难看。
“夏王世子薨了!”这时,曾国藩却道出一件事来。
“嗯?”魏源一愣,立马就反应过来。
夏国如今只剩下安邑郡王这颗独苗了,所以他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不然的话夏国就得绝嗣。
一旦夏国绝嗣,皇帝又没有子嗣过继,一来就会引起其他藩国的觊觎。
所以,一动不如一静。
夏王出局了。
夏王出局,那么仅剩下魏王。
魏源脸色难看,紧紧地盯着曾国藩:“你的意思?”
“安邑郡王不能动!”曾国藩开口道。
匡源则忽然插话:“刚听到消息,陛下着了风寒,正在召集太医呢!”
闻言,魏源心底发寒,看着人也不说话。
最后彭蕴章也叹了口气:“国家不能再动荡了。”
“两年去三君,就算是盛世,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好嘛,内阁四个人,三个人达成了一致意见,就剩下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太后的意见呢!”
魏源低声呢喃道。
“太后也认同魏王!”
曾国藩轻声道。
魏源顿时失魂落魄,合着就我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