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不过一百余家,却控制着全国上下大部分赚钱的行业,如今唯独余下盐商、海商,晋商(沙俄皮草)、陕商(井盐)、徽商(文房四宝)苦苦支撑!”
“全国的煤矿掌握在八家皇商手中;银矿在五家皇商;铁矿在三家;棉布在十八家;丝绸在五家;粮食在三十家……”
“他们互相联姻,狼狈为奸,还掌握着定价权,一旦商议涨价,轻易的就能挤兑掉其他商人;一声咳嗽,天下的棉布就会涨价,一省就会饿死数百万人。”
“若非我等举起旗帜限制,怕是徽商、海商等也尽数不存在了……”
听到这,朱敦汉立马就反应过来,皇商竟然掌握了全国七八成的经济,成长成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怪物。
在皇权面前是个乖乖狗,但到了民间却是庞然大物,横扫无忌,逼迫许多商人战队立宪派。
他们对国家的危害,已经远远大于贡献。
对于皇帝来说,这是个包裹着美味糖果的毒药。
在经济下行和内帑不缺,这是个两难的选择。
见到皇帝犹豫,彭蕴章继续下猛料:“皇商包揽了军队后勤,以及大部分船厂、炮厂,偷工减料的不计其数,新技术几十上百年未曾更迭。”
“缅甸海战固然有情报泄密,但皇商却贡献匪浅!”
听到这,朱敦汉默然。
其实他的脑海里,已经回荡着历史课本上那大腹便便,满是金钱的胖商人插画:
托拉斯。
垄断资本。
这是在资本主义发展的必要阶段产出,而借助的皇权,皇商们轻易地迈入这个阶段。
无论怎么说,垄断是弊大于利的。
更何况不是掌握在朝廷手里,而是掌握在一群唯利是图的皇商手中。
深深地叹了口气,朱敦汉将心思埋在心底:“彭卿退去,不知可有什么举荐?”
听到这里,彭蕴章心头大喜。
他准备使用自己的关系和人脉推冯桂芬上去,但如今皇帝让自己举荐,那可太方便了。
当然了,他也知道这是皇帝对自己刚才问询的反馈。
“老臣本不应该多言,但按照惯例,吏部尚书冯桂芬应该递进入阁!”
朱敦汉点点头,他当然知晓冯桂芬是立宪派的人,这也是他特意安排的。
君权派是首辅,那立宪派就得在吏得势,才好继续抗衡,毕竟首辅的加成太大了。
“我听说他是林则徐的学生?”
彭蕴章心头一怔:“是的,他跟在林则徐身边学习了几年……”
“希望他不仅学到了本事,也学会了林则徐的做人做事守则!”
听得这话,彭蕴章心头大喜。
冯桂芬稳了。
经常和人又聊了一些杂事,如最近举如火如荼进行的清剿盐枭活动。
内政部对此大加动作,当做是自己立威的第一把火,联合安徽、江苏、南京三地,进行大规模清剿。
这几个月来效果斐然。
仅仅是盐枭,就拿下了近八千人,还有数十万担的私盐,获利数百万。
“若是情况良好,今年的盐税还能增加个三五百万!”
彭蕴章乐观道。
而由于干过盐枭这一行,朱敦汉却没有那么乐观。
私盐被打压,其价格反而会暴涨,更加促进了走私。
而说到盐枭,这又离不开皇商。
大半的盐枭都是皇商在后面支持,就是因为无法侵占到盐业这一行,所以皇商们就利用盐枭进行蚕食。
而这,又引发了许多的盐商自己开始走私,都是盐税流失,上百年不曾变过。
人口翻了一倍多,盐税却依旧未变,听起来就像笑话,但却是现实。
这种损国利己的行为,但却从来没有人敢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