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北仑城外聚集数千大汉,似在图谋不轨呀!”
锦衣卫百户匆匆而来,汇报着自己的消息。
或者说,他是被迫前来的,因为北仑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县城上下逼迫着他上进。
知府闻言一愣:“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可有武器?”
“具体不详,不过听说是太平教,而武器弹药似乎并不多!”
听到这,知府冷声道:“一群会社教门,估计又在举行什么法会敛财呢!”
“去,让北仑巡防营转一圈,顺便牵点东西回来。”
听得这般吩咐,百户才松了口气。
自己通报的义务已经尽到了,接下来无论发展如何,就轮不到自己背锅。
北仑县接到官文,立马就松了口气。
知县忙道:“去,让巡防营去转转。”
巡防营早就准备妥当,听得信后,立马就出了城。
“你们作甚呢?”
巡防营指挥使叉着腰,大大咧咧地走过来。
“官爷,我们是拜上帝呢!”
杨秀清凑了过来,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塞了十块钱过去。
手指头捏了捏,指挥使冷笑声:“我不管你们拜什么,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不知道惹出多少乱子。”
“赶快走,别在这里闹事!”
“官爷,饶恕则个!”
一百块银票塞过来,指挥使贪心大起,口吻一变,叹气道:“我本心对你们倒是没什么,但就是县衙和府衙不安生!”
他侧过脸,低声道:“你杨秀清在县里名声不错,仗义疏财,这样,五千块,我给你抹过去!”
言罢,他扭过头离去:“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这一席话,虽然说得隐秘,实际上却声音不小,附近竟然都听得明白。
萧朝贵脾气暴,立马就道:“贪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讹诈到咱们头上。”
“五千块,这是逼大哥你卖炭场呢!”
杨秀清闻言,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不过他黑黢黢的脸上,倒是没有让人看出什么,只觉得他一如既往的沉稳。
回到村中央的屋子,杨秀清对着洪修全、马云山,以及韦氏兄弟道:“事到如今,不得不反。”
“反他娘的,重建陆上天国,人人有衣穿,人人享富贵——”
……
与此同时,山东济宁府,闻香教、明尊会、白莲教、罗教、黄天教、八卦教等十几个教派组织一起,商讨着大事。
“官兵不当人,欺人太甚,这是不给咱们留活路!”
闻香教主怒声道:“短短半个月,我教就有八个分舵被扫,被抓获的骨干有百来人,教徒上千。”
“大家也是干这一行的,你当然知道朝廷斩草除根的决心,咱们必然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事已至此,不得不反!”
“没错!”罗教教主也开口道:“要么在家等着挨刀,要么主动出击,求那一线生机!”
“朱家人已经过了五百年的好日子了,也该退位让贤,让咱们兄弟快活了!”
式微的白莲教主总结道:“昔日的明太祖朱元璋,也是咱们红巾军出身,如今咱们夺了他的鸟皇位,这也是物归原主。”
“再者说,如今这皇帝得位不正,抢的是他儿子的位置,这本就理亏,咱们不用虚他——”
“反了,反了——”
隆武元年,炎黄历4869年,西历1869年,十月初十,北方将要入冬的时候,济宁府会社组织聚拢一起,举起来反旗。
在其里外配合之下,济宁府转瞬即失。
一时间,全省震动。
这是继安西和卓之乱后,又一次沦陷府城。
得益于电报的建设,不到半个小时,京城就获知了这件事。
“好,很好!”朱敦汉脸色铁青:“真是一群吃稀饭的,好好的一座府城,就这么被一群邪教得去了!”
“偌大的山东省,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内里却是千疮百孔,被虫儿啃食光干净,区区的一次剿匪就逼出来,简直可恨——”
阁老们跪了一地,个个趴着不动。
地方上出了那么大的事,皇帝登基才一年半,肯定是没道理背锅,那就只能由他们这群阁老们来背了。
“陛下息怒!”见皇帝渐渐平息,龚橙第一时间抬起头,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