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睛,又转身来到不远处的天王府。
洪修全此时在府中一直编修着经义,实际上却是广纳妻妾享乐。
自从离开广西,在十万大山周旋,并且在秦国西北地区开疆扩土后,杨秀清彻底掌握了大权。
秦国山区七八个县,二十几万人口,成了太平国的疆域,勉强算是立足了。
秦国对于太平军盘踞西北山区,并且拥有数万大军,消耗百万银钱都拿不下来,一时间反而是僵持了。
太平军也不敢赌,所以依旧在山林待着,不敢下山。
教主洪修全,彻底被闲置了。
“北王来了!”洪修全走出来,人也胖了些,他笑着道:“今天收获如何?”
“抢了三个村子,都没什么人,一百来号人,粮食两百多石,还有一些布匹啥的,勉强还行吧!”
韦昌辉叹道:“越是靠近咱们,越是没人,敌人围困得紧,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我听说许多百姓锅里都没盐,只能放一些山石煮着喝……”
洪修全叹了口气:“民生多艰呀,看来还是我们诚心不够呀!”
你就算讲出花来,也填不饱肚子!
韦昌辉暗骂一声,从怀中又掏出了个翡翠鼻烟壶,献给了洪修全。
洪修全爱不释手:“秦国忒穷,不曾想,倒是有这好玩意儿——”
“可惜,臣弟无能!”韦昌辉叹了口气:“本有个玛瑙的,想要献给天王,可惜让东王抢了去!”
闻言,洪修全一怔,旋即就恢复过来:“东王那么辛苦,也是应得的!”
话虽如此,但他眼中的喜爱突然就退散了,鼻烟壶被放在了桌上。
“我乏了,你下去吧!”
“臣弟失言,臣弟告退——”
韦昌辉忙赔罪,转身退下。
洪修全抬头望着房梁,一时失神。
权力一旦失去,想要收回来可就难了……
“邪教蛊惑百姓,盘踞西北,实乃藩廷大祸,长此以往,怕是贼乱难消呀!”
秦国国都。
一大早,几位宰相就联袂而来,求见秦王。
首相曲之荣恨恨道:“自去年至今,历经一年,我秦国被祸害之百姓岂止百万,钱粮耗费无数。”
“邪教仍旧不可剿灭,臣之意,这固有兵备废驰之因,但邪教强盛也是不争之事。”
“你的意思?”刚登基两年的秦王还有些稚嫩,不过对于朝政都是了解清楚了,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求援!”曲之荣沉声道:“大明精兵强将众多,武器犀利,定然能够剿灭邪教,还我秦国太平!”
这番话,掷地有声。
太平军来了秦国,给安逸200年的秦国好好上了一课,损兵折将,土地沦陷,可谓是胆颤心惊。
以至于快成顽疾了。
“此时稍后再议吧!”秦王摇头,婉拒了提议。
来到另一处宫殿,一个老人在椅子上乘凉,几个宫女宦官服侍着。
“西北前车之鉴在,怎能如此?”
老人听其解释,立马愤怒道。
他就是被皇帝勒令退位的老秦王,此时在宫中闲置,仍然影响着朝政大事。
作为孝子和新王,秦王遇到难解的人和事,也必然会来请教。
秦国的党争同样剧烈,本土派、外来派,中央派、地方派,不一而足。
秦国虽然开设科举,但很快的却诞生了科举世家,即代代有进士出身的家族。
其垄断书籍、资源,关系复杂,威逼王权。
老秦王喷道:“派兵去了西北,西北六国兵马不由人,成了太上皇了!”
“倒是朝廷的兵马来了,我秦国还是王室的吗?”
秦王沉默了会儿,点头道:“父王所言甚是,只是西北怎么办?”
“那伙太平军凶得很,一代的丧师,怕是影响藩廷威望!”
老秦王直接一屁股坐下:“既然打不了,那就招安吧!”
“招安?合适吗?”秦王犹豫了:“朝廷那里可是称之为反贼,欲除之而后快!”
“这是本国内政,朝廷干涉不了那么多!”老秦王振振有辞道:“招安才是最好的选择方法。”
“那个太平军我也算是知道一二,一群泥腿子出身,最好的也不过是个地主,吃过什么好东西?”
“广西穷,咱的西北也穷,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