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的在走去往管辖局的路，怪不得深更半夜的还能在这种地方遇上车祸呢。

夏瑶在车里的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这几分钟过得跟活了几辈子一样。

她摸摸兜，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甩丢了，不在身上。

管辖局她也从没来过，直到车停在一栋建筑的门口，大门边上写着不起眼的“人类威胁管辖局”几个字，她才知道到地方了。

“到了。”

男人也支会了一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了车。

能开门下车，夏瑶像是得救了一样，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她还是强装镇定，总不能一开始就叫人看出端倪。

门口只亮着一个灯泡，灯光很微弱，甚至还不如一边的路灯。

微弱的光同样吸引了许多蚊虫，成群结队地在灯泡周围撞来撞去。

大门旁边不远的地方有车杆，里边看不太清，隐约能看出来是一个长满荒草的停车场。

要不是夏瑶认出了停在最外边的那辆车的车型，真的很难相信这么普通的地方就是管辖局。

门口只有一个男人，穿着一件简约的修身衬衫，看上去质地很柔软，颜色淡雅不高调。

他掐灭了手里的烟，皱了皱眉，朝这边走了过来。

夏瑶一眼认出了他。

男人在监控里出现过，只有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着那身制服，所以格外好辨认。

除此之外，夏瑶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李炀的目光只短暂地停留在了夏瑶身上一会，便马上移开，望向带夏瑶来管辖局的那个男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疑问，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话题发起的权力就被安然夺了过去。

“人呢？”

李炀没有回答安然的问题，而是用另一个问题盖了过去。

“你来这干什么？”

安然：“干什么？找人！不然还能来干什么？”

安然看上去很激动，完全没有了几分钟前面对夏瑶时的那种松弛。

“你疯了？你他妈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种地方来干这种事情？”

他的声音不算特别大，但能听出来里边的怒意。顶着那张看上去还算温婉的脸骂脏话也显得很有反差。

可能是受他的影响，李炀单手叉着腰，用另一只手前后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显得十分烦躁。

“你监视我？”

安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笑着冷哼了一声。

“管得着么你？少特么装蒜，有本事就把戒指扯了丢掉，说的好像你没干过这种事一样。”

安然说罢，一把扯下了原本戴在中指上的一枚戒指，举到李炀面前。

“不就是在戒指里装定位，你以为就你会？”

两人一言一语吵得很激烈，夏瑶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

她待得十分不自在，想要开溜，又觉得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最终只是稍微动了动身子，继续听了下去。

安然越讲越激动，身上小动作不断，还总是左右小步踱着。

“姓李的，你能不能别那么自私？你就是看不惯我，永远不承认我做得比你好。是不是什么都要一直压着我你才舒服？”

相比之下李炀被衬得要冷静得多，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原地好好站着。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要是她真的是魔女，我能让她天天在你旁边转来转去？”

“你是不管的有点宽了？她身上那么多伤疤，就你聪明能看出她不对劲？我都没说什么你应什么激？”

“能看出不对劲还不上报？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钱啊！挣钱啊！我和钱过得去，你能不能别和我过不去？”

“我又不是没钱，你待在公司还需要天天烦得要死的避嫌。你就拼死了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别来说要养我那一套。我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包养的鸭子。你挣得钱我挣不得？”

……

话题渐渐走偏，除去八卦的部分，夏瑶还是很会抓关键的。

她不知道两个男人口中的魔女是谁，但肯定不是指自己。毕竟她都不认识这两人，更不会在金发男旁边“天天晃”了。

她刚想插话询问，却被安然一下抓住了手腕往前一甩。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两人中间了。

“你不是挺有本事吗？不就是要靠成绩压我吗？今天人都给你带来了，有本事自己签啊？”

夏瑶稳住了身子，好容易在两人中间找到平衡，脑子里更懵了，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尴尬，连询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