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不想听别人说起这个，她总是隐隐约约觉得络舍提起这一点绝对没有憋什么好心思。

果不其然，络舍接下来的话给了她不小的冲击。

即使夏琳不去搭她的话，络舍也依旧告诉她：

“我之前提过，碎片会被其他魔女感染。但完整的魔女却不会。”

“但你知道吗？人类也是会被感染的。”

“你死了。能明白死亡是什么意思吗？”

“你现在就是一具空壳，是我填满了它。”

“只不过我保留了你的意识，让你像个没事人一样生活。我真的是大善人吧？”

“所以你才会对她产生那种情感。”

“空壳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东西。包括你留存的意识。”

“你的喜欢只是我心情的投射而已。”

“不若如此，你和她才接触了多久？”

“我记不清很多事。包括和她有关的事。”

“但透过你，我却能够确定——这就是我对夏瑶的感觉。”

“你是怎么看待她的，那么我曾经就是怎么看待她的。”

“虽然魔女没有喜欢这种情感——因为我们不需要繁衍后代。但你喜欢她，不同样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这种事么？”

“只是纯粹的喜欢，就是这样。我们魔女就是这样……”

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消失在了夏琳脑海深处。

水哗哗的流着，却冲不走乱七八糟的思绪。

她在水流下站了一会儿，一动不动，低着头。

被打湿的头发掩盖住的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终，她木讷地关上水，缓缓抬起头，一步一步向浴室外走去。

听到卫生间开门的动静，夏瑶感慨着夏琳终于肯出来了。

她一蹬脚，从床上翻了起来。

“洗好啦？都已经好晚了，你明天不上……”

她穿过遮挡的屏障，绕到卫生间门口。

看到眼前的景象，她立马傻眼了。

“你这是……”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夏瑶马上把目光撇开，有些尴尬地看向地板。

夏琳没有回应，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她就这样一丝不挂地站在浴室门口，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水，空气凝固了，甚至能够听到水珠敲打在地板上炸开的声音。

见她没有反应，夏瑶捂着眼睛，一点一点地向旁边挪去。

同时还不忘给夏琳找补：

“忘带浴袍进去了？等我看看给你拿……”

夏瑶走到衣柜前，慌乱地翻找着浴袍。她不敢回头，虽然魔女和人类的结构一样，按理来说女孩该有的她都有……

闭着眼睛没有摸到浴袍，倒是扯过了一条浴巾，二话不说就往夏琳身上披去。

“好了快披上吹吹头发，会冷……哎哎！”

浴巾是披上了，但又好像没披上。

屏障到卫生间门口的空间异常狭小，夏琳扯过夏瑶的手往旁边一推，两人就这么夹在这样一条细长的缝里。

平日里两人的身高差别不明显，但此时，夏瑶却矮上半头，加上重心不稳，她几乎倒在夏琳的怀中。

要不是身后有墙顶着，估计就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