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这么想?。”约纳松说,“因为你属于?一个强大的?国家,而且它还在?冉冉上升,你所侍奉的?王权强健且稳固,所以不必在?意其他国家在?搞什么勾当……可提尔的?鼎盛已经过?去了,这个国家和它的?国王一样在?衰弱。有的?一国之王或许只是叹了口气,但她的?叹息可能会在?这片土地上引起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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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迦南人的?主神,阿娜特?在?这片土地上见识过?许多国家的?诞生,比布鲁斯、西顿、提尔……它们?都曾是点缀着黎凡特?的?明珠,拥有过?独属于?自己的?辉煌时刻,但极尽它们?的?光辉,依然不免在?眼前的?这座城市面前黯然失色。
她穿过?形状?*? 古怪却气势非凡的?高?大城墙,城门为青铜筑造,浮雕上刻画着高?居于?王座的?蛾摩拉女王,头戴用麦穗编织成的?冠冕,两只立耳猎犬守候在?王座两侧,嘴里各衔着锁链的?一头,锁链中间坠着一枚太阳纹章,象征驻守此地的?守护神巴尔。
士兵们?在?要塞上来回巡逻,背后的?弓箭和铜制鳞甲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山鹰城墙上方盘旋,偶尔停留在?悬挂着蓝色旗帜的?桅杆上。
外城是蛾摩拉的?贸易中心?,随着国力的?强盛,蛾摩拉已经逐渐取代了提尔作为黎凡特?航运中心?的?地位,各种用帆布搭成的?摊贩栉比鳞次,用本地产的?颜料染了色,艳丽的?玫红、海水似的?湛蓝,青葱的?浅绿,以及如梦似幻的?浅紫(和螺骨紫不同,似乎是用某个岛屿上的?鲜花染制的?)。
一眼望去,整个市场就像一张巨大油画布上涂抹的?色块,穿着亚麻布长袍,将自己收拾得干净体面的?蛾摩拉人轻快地在?斑斓的?色块中穿行,铁卫队则骑着骆驼沿街巡视,除了骆驼粪便以及人们?劳作时的?汗水,空气中几乎闻不到任何不体面的?气味。
在?城门右侧,有一栋镶嵌在?要塞里的?房屋,上方挂着一块涂着金漆的?牌匾,便是大名鼎鼎的?黎凡特?银行,即使没有离得很?近,阿娜特?都能听见房间里金币与?银币相撞的?声响,以及汇票摩擦时窸窣声。即使以最保守的?想?法揣测,整个地中海也有将近有一半的?财富这里流通过?,难怪大衮1称蛾摩拉为连接海洋与?内陆的?桥梁,半分不假。
“阿娜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怎么来了?”
阿娜特?几乎是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巴尔的?呼唤依然令她烦躁不已,但她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同于?以往,这种烦躁并不是出于?兄长的?无能,而是出于?某种更复杂的?心?情?。
谁敢相信那个落魄的?农场,有朝一日居然会成为黎凡特?的?中心??自从巴尔做出了那个疯狂的?决定,就连一向?偏爱巴尔的?沙帕什2都不相信他还有救……没想?到七年过?去,他竟成为了这片土地上最强盛国家唯一供奉的?守护神。
虽然阿娜特?知道?,即使回到过?去,她都不一定有胆量做出那样的?抉择,但也不妨碍她对这个幸运的?糊涂蛋发自肺腑地感到嫉妒。
或许是背后有靠山的?关系,她的?笨蛋兄长语气中并没有曾经的?惧怕,甚至还敢拿她开玩笑:“所以这次你记得敲门了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娜特?忍耐住了想?要揍他或者朝他吐口水的?冲动?:“想?死?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嘛,开玩笑而已。”巴尔说,“如果要找我,你应该来中环城的?,我平常一直待在?宗教审判所。”
“我对你平常待在?哪里半点兴趣也没有。”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自从得知对方多了一项审判与?正义的?权能,阿娜特?简直快嫉妒疯了,但她不会在?对方面前表露出来,免得对方太过?得意,“我只是代沙帕什转告你一句话,说完就走。”
“沙帕什?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她也会来找我玩吗?”
“……你刚才到底有没有用脑子听我说话?”阿娜特?叹了口气,“她让我告诉你,小心?从地底涌现的?火焰。”
巴尔怔了一下——她刚才是在?用原初的?语言与?他交流,人类是无法听到的?,哪怕是侍奉神明多年的?大祭司,也只有在?极少数的?特?定祭典上才能聆听神用其传达的?教诲。而且不同于?在?神界的?时候,在?尘世间,用这种语言交流是会耗费神力的?。
他迟疑了一会儿,也以原初之语回应:“这是……预言?”
“不错。”阿娜特?说,“她的?权能与?你密切相关,除了我和摩特?,她对你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