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第想,有人出了事,那就得去解决,而在解决过程中由自己去调查,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他并不能理解冥道长今天说的话的含义,只得把自己心中的“为什么”提出来。
“就这件事,其实我在两天前就知道了,现在能掌握的信息也就这么点,所以你不妨来听一听我的分析,这或许对你今后的人生有所帮助。”
冥道长说着,就离开了座位,给自己和格勒第倒上茶。此时的格勒第已然口干舌燥,但他并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喝茶,他只想即刻知道冥道长的想法。
“那几个同学,首先就不会是自导自演,因为他们若是想自导自演,在得知情报的第一天就可以伪造信件准备晚上出去了,不必拖这么长时间。而且如果是第一天去,他们还可以和剑士族的人说好,请他们帮忙把这个局坐实了……”
冥道长说着,就喝了口茶,捻了捻胡须,又道:
“所以只要他们在第一天不动,就说明起码在这个时间点,他们的想法就只是一时冲动,不会认真地去执行。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如果在之后的时间里真的打算出去,就一定是相信了自己的族长真的会请他们去,并且把之后的一切都赌在这信件上。”
“也就是说,他们如果要保证不被开除,就必须咬死了这封信是真的……可事实上他们却没这么做。”
“就是这样,这帮家伙就是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否则就得请个人过来帮自己说话了。就算他们比较傻想不到这一点,那么事后他们在所有社员面前,坚称自己见到了人,他们确实有意愿,不说让所有人相信,起码也能说服几个好心的同学帮他们说话。”
格勒第叹了口气,果然像这样的思考,可以极大地简化人生中类似事件的流程,为自己省下很多气力。
临近毕业,自己即将步入社会,与魔塔的联系也日趋紧密,日后一定会面临更复杂的事件和更艰巨的挑战。此刻的他,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不过,他对自己所做的并不后悔,如果没有这一遭,自己也不会悟到自己族内战斗技法的真正精髓,虽然自己白白地挨了这么多下打,但好在因祸得福,自己距离那座传说中的魔塔已经更近了。
想到这里,格勒第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查案的事坚持下去,不仅是为了守护他人,也为了塑造一个更好的自己:
“师父,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自己调查这件事……尽自己的努力去办。”
“我的好兄弟啊,想法很好,不过就目前看来,这件事是不可解的。我觉得你暂时可以先把重心放在别的事上,顺其自然,也许不久之后,它就有了眉目。”
冥道长摇了摇头,格勒第不解师父的用意,便问为什么。冥道长想了想,续道:
“此事相当复杂,涉案人员不止一个,而且那个幕后主使没有留下证据,所以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
见格勒第愣着不说话,冥道长便又道:
“其实,这件事的疑点还有很多,刚才我说的只是浮在表面上的,这远远不是最可怕的,真正令人恐惧的是那些藏在背后的。第一,送信人为什么会知道,当天深夜里魔塔不会有人。如果他是在白天亲自过去的,即使他运气很好躲过了所有同学的视线,也躲不过参战的剑士们的耳朵。”
听了这些话,格勒第不住地摇头,如果说之前的内容稍加思考就能得到,那么现在师父所说的内容就不是他这个榆木脑袋能想得出来的了。
“第二,这件事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存在偏差,就假设他们是凌晨二点出发,保险起见,他们真的有可能等所有人都睡下了再行动。从学校去魔塔,徒步只需要半个小时,那么在经历了半小时出行,半小时观摩,再半小时返回,回到学校也就三点半的时间。然而,事实却是,他们被晨练的魔塔社员看到了,这时间起码得是五点了……你说,这种情况正常吗?”
“师父,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格勒第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便想,既然知道自己能力不够,不如就把问题抛回给老师,看他有什么妙招。
“根据我最近得到的情报,往后的一个月里,又会有骷髅族、魔法警卫ii族先后去攻打魔塔。这两个种族,一个怨气太重,一个和你的老家有仇,我想你肯定不想与那些人碰面。”冥道长说完,又送来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所以,我先把毕业的事忙完,然后等外面的消息?”格勒第问道。
“没错,就这样。你那个‘如何用计算感知周围人的气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