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云萝起身往外面看了一眼，招招手：“在呢，来！”

云珍珍这才推开那道形同虚设的篱笆门进去，在灶房外面的房檐下停住：“姑姑是要给姑丈做鞋子？”

云萝点头，招呼她坐下之后继续忙：“瞅着这会儿不忙，太阳大，寻了碎布拼凑一些，晒干了回头不管是鞋底还是鞋面都能使得。”

云珍珍道：“姑姑是真的太勤快了。”

云萝忙着自己手上的活没抬头：“这过日子不都是这样么？”说完问她：“你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云珍珍有些不好意思：“我娘说姑姑针线好，让我寻时间过来跟你学学。”她知道云萝这话什么意思，两人虽然隔了一辈，但是年龄相差不大，打小就亲厚，后来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这会儿突然又来往了，就云珍珍自己也觉得臊得慌。

她没法说先前是家里长辈不许她跟云萝再来往，怕云萝名声不好带累了她，以后坏了名声不好找婆家。如今看着云萝日子过起来了，又愿意让来往了，还老提点她，她只能厚着脸皮打着学针线的名义凑过来。

云萝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破，而是拐着弯道：“这话说的，我的针线起初还是你娘教的，要说好，她的手艺更好，哪就需要跟我学了。”

云珍珍小脸发烫，喃喃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萝也不是那等得理不饶人的，大人之间的事情跟云珍珍一个为未及笄的小姑娘无甚牵扯，说了一句便不提了。

转而打趣她：“你娘这么着急着让你学针线，莫不是替你相看好了人家？”

云珍珍摇摇头：“没有呢！说是不急，我要到年底才及笄，我娘说今年打听好就能成，及笄了定下来，在家再留上一年半载再出嫁。”

至于是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当是她爹娘舍不得她。

随即便又问云萝：“姑姑，你说嫁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话倒是把云萝给问住了，她虽然已是二嫁，但是这个问题她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半天才道：“这要看嫁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吧？若是觅得良人，那自然是好的。毕竟女儿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要有自己的家，要生儿育女，一代代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