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救他呢？”

公孙续显然是想不到的，公孙瓒便继续说道。

“你且慢慢听我说，为父当时与他可没有什么交情，但我便偏要做些什么，不为别的，就为心中之志！”

说到这，公孙瓒好像打算将自己的发家之旅团团一股脑的告诉自己这唯一的儿子。

“你要记住一件事，不管是多么严苛的法度，都是用来约束弱者的，而真正有才能之人，法度则是其治世法宝。”

公孙续一惊，往常自己的父亲最多跟他吹吹牛皮，讲讲自己是如何英勇善战，在沙场上纵横的事迹，鲜有如今这样引人深思的道理。

“不说别的，如今辽东属国是为父的属地，辽东辽西两地之人，是听汉律，还是听你父亲定下的法律，军中士卒，是听从当今被武英侯所掌控的傀儡天子，还是听你父亲的命令？”

公孙续并非是真的痴傻，只是胸中无志，且比常人更加懒惰罢了，可他也不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术的那类公子哥，至今从军三年，哪怕领五千人马，多少也能指挥妥当，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公孙续已经明白了公孙瓒的用意，当即回道。

“自然是听父亲的，如今身处乱世，自然是依靠强者，谁的甲士多，更加骁勇善战，便是尊者。”

公孙瓒虽然因为他的回答，先前的叙事的思路有些被打断，但还是有一丝欣慰，至少，孺子可教也！

他不怕公孙续无才无德，就怕他心中无志，只要有了动力，无论是才学还是品德，都是可以后来居上的，要是与那些权贵子弟一般不学无术，只知纵情声色，蚕食着祖辈的根基，那才是真正的废人。

“刚才讲到哪了，对，既然属下官吏不得亲近，那为父便让你李叔给我量身定制了一件伺候刘其吏卒的衣裳，随后又花了些钱财打点了一二，随后便一路贴身护送他，跟随槛车走到洛阳。那时的洛阳，不比如今，比起这里，可要繁华太多了，士族林立，官宦数不胜数，依靠着老师弟子的身份，为父也结交了些人脉，当时，或许能改变一下刘其的下场，但我没有做。”

公孙瓒喝了口烈酒，发现酒已经冷了，不比先前温热，他却已经不在意了。

“廷尉的处置便是将他发配到交州日南，比起辽西，还要贫寒些，那可是真正的穷山恶水，为父便准备了些猪肉，酒水，在邙山上祭奠先祖，将酒水洒向地面，我还记得当时在众人的注视下的言语。”

公孙瓒之所以能记得如此清楚，因为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即使无法每个字都熟记于心，但大概的意思都能说的出来。

“去为人子，今日为人臣。我将要前往日南郡，日南郡多瘴疠，恐怕不能活着回来，谨向祖宗坟茔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