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月见那原先想阻拦自己的甲士又退了回去,心里也是暗爽。
看来当自己大哥的小弟,还是很不错的嘛。
或许是赵凌月此时还只是任一什长,她还没了解到什么是掌握权力的滋味,觉得因为这些甲士都是赵瑾的麾下,所以便不会阻拦自己取钱。
她一脚跨上行走缓慢的马车,俯身进入车厢,打开那钱箱。
从中取出沉甸甸的几贯钱,装满了钱壶之后,本想闭上,却又觉得大哥都答应了自己随便支取了,再拿些,也没什么大碍吧?
就是这样想着,赵凌月又拿了两贯钱,放入自己的衣袖中,这钱的分量可不轻,但赵凌月不是什么柔弱的女子,没有感受到多大负担。
就好像手臂上挂着护臂一样,也没多重嘛。
这几贯钱可以潇洒很久了,听军中士卒说着如何如何花钱,赵凌月也想体验一下大手大脚的花钱的感觉。
虽然她也用不到什么钱,但谁会对钱感冒呢。
“大哥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小钱,娘也不会发现的吧,嘿嘿。”
闭上钱箱,赵凌月下了马车后,又单手翻身上马,若是没有马镫,让她如此上马还有些危险,但有了马镫,也就不是问题了。
“驾!”
赵凌月又策马来到车队的前头,继续撒着铜钱,那些原本就跟着她一路挤来的百姓原本都略带失望,见她又回来了,眼前又是一亮。
“大小姐又回来了!她回来了!”
这名老汉刚喊一声,他就后悔了,没抑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些原本打算放弃的数十人又转身挤来,让他好不痛快。
“呃,别挤啊!别挤!”
赵凌月又开始了洒钱,虽然量很大,动作却慢了许多,那么多人只盯着她一个薅羊毛,自然狼多肉少,还不如去车队的中后方捡钱。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两只手臂上挂着几吊铜钱,洒起钱来肯定会慢些。
就是这十分钟的路程,赵瑾骑着马,也花了二十分钟,将近半个时辰,但街边一片热闹的景象,他也会随气氛所鼓舞。
“吁!”
赵瑾翻身下马,来到了济仁堂前。
堂前几名亲军都穿着挂着红绸,就挡在门外,而里面的奴婢和下人之间的谈论声不绝于耳,见到来到门前的赵瑾时,一个个便不再出声。
堂内的李柔刚听到了马匹的嘶鸣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梳好妆后,身后的侍女见状,赶忙又将她戴好的金冠又整理一番,做到真正的平衡不带有倾斜。
李柔没有披上那所谓的红盖头,只是拿着一把蒲扇以遮挡面容。
所谓的红盖头,在东汉末年,是纱制,且是用于在战乱时期简化婚礼程序或作为装饰。
大户人家几乎是没有用这种盖头来遮挡面容,而这红盖头直到元朝,才算是成为新娘不可缺少的喜庆装饰。
在汉时,大族之间通婚,新娘子是不会用一块布来盖住整个头的,汉人不管是从服饰上还是装扮上,都是一股内敛且气势磅礴的感觉,就算穿上奢华的礼服,也不会有十分艳丽的颜色,大都是深色,浅色。
不是玄黑,就是浅红这两种颜色。
披红盖头,只有寻常百姓家为了简化婚礼才会如此,在这个战乱不止的年代,父母之命一样是最有权威的。
不管是天皇贵胄,都是如此。
能以孝道来作为选拔官员的条件,父母之命不可违在此时那是真的,要是不听从父母的安排成婚,被冠上个不孝的罪名,那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要说这迎亲的花费已经够多了,那后面的才是大头,金银玉器的购置,乐队,歌姬,都要准备的一应俱全,只是可惜赵府有些小了,要请也只能请七八人,达不到那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感觉。
但这些都只是彩头,算不上什么大事。
将那精致的蒲扇举起,挡在了让人能为之一颤的面容之前。
吴普就在堂内等着,见到赵瑾来了,也是叹了口气,心中多少有些父亲的触感。
毕竟他行医大半生,也未成家,早已不在乎男女之情,早已将李柔视作女儿一般,见她与赵瑾成婚,虽然不至于老泪纵横,但也会有些不适。
“吴老,我来接她了。”
“去吧。”
赵瑾郑重了向吴普行了一礼,随后走进堂内,打开了窗口,便见李柔一袭红袍,亭亭玉立的站在眼前,右手持扇,遮住了明艳动人的面容。
李柔每日都未曾闲着,虽算不上肤若凝脂,但肤色偏白,被其身上这浅红的礼服衬托的更加白